他从来没有打听过戏广白的出身,但他听说过东厂的来历,世人都说,东厂是先帝练出来的一把刀,这把刀在黑暗中沉淀数十年,最后出现在人前,为的是震喝,为的是恐惧。
事实也如先帝所想,所有人听见东厂二字都会带着一种莫名的惧怕与厌恶。
秦荣和戏广白第一次见面,就被他的那双眼睛看的头皮麻,可谁又能想到,这群令人避之不及的先帝鹰犬,竟也是一群可怜人。
秦荣又想到戏广白拉他沉沦的那一个晚上,向来高傲的人,将他拥入怀中时,低声说的是:“无论生什么都别丢下我,我只有你了。”
当时,他也在害怕吧。
秦荣抿了抿唇,再次抬头,眸中多了一丝坚定:“夏游,带我去见戏广白吧。”
夏游一愣。
好一会儿后,他才摇了摇头,低声道:“这会儿戏大人已经带着弟兄们去训练场了。”
秦荣问:“那他还会出来吗?”
夏游意有所指道:“不一定,如果有人想要见他,或许会出来”
夏游虽然没说完,但秦荣听懂了他的意思,如果今天自己离开的话,戏广白就不会再出来了。
那么,自己要留下吗?
秦荣看了看离开京城的路,又回眸看了看皇宫的方向,垂下的眉眼带着几分烦闷,半晌后,他出声道:“走吧。”
秦荣从梦中惊醒,手无意识抓住了什么,喘息急促,浑身冷汗。
梦里戏广白满身鲜血,伸出手,叫他抓住,齐韵站在另一边,没有说话,却眼含热泪。
两个人就像是一种无形的枷锁,将秦荣缠绕,挤压,让他喘不过气。
“怎么了?”黑夜里有人抱住他,体温很高,像是一个暖烘烘的小炉子,瞬间把秦荣拉回了现实。
秦荣浑身一僵,隔了一会儿,才说:“你怎么在这儿?”
“你不是想见我吗?”戏广白嗓音带着明显的笑意:“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为什么没走?”
秦荣闭了闭眼睛,道:“有点事想问你,问完就走。”
戏广白的眼睛即便是在昏暗的光线里也很亮,他暖热的手握住秦荣冰凉的手指,笑吟吟道:“现在城门已落锁,小秦将军,你要怎么走?”
他的指尖落在秦荣脸上,声音很轻:“我说过吧,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这次不走,就再也不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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