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中。
他看见了轮椅上坐着的男生，对方的表情阴沉又诡谲。
再眨眼，又仿若是看花了。
男生低垂着头，异常纯白的短遮住了眉眼，却遮不住他满脸的哀伤。
他的头上有一排标注。
「陆以寒，陆慧芳的弟弟，自幼双腿残疾，体弱多病，不受村里人待见。」
纯白色的头倒是极为罕见，应该是生了什么病才导致的。
安絮多看了几眼。
坐在轮椅上的陆以寒，穿了件深灰色卫衣和长裤，看不见他的双腿。
身影显得格外单薄与落寞，安絮感觉他似乎比自己还小。
有村民看见他，就骂到：“简直是个扫把星、灾星，克死了爸妈，现在又克死了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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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慧芳多好的一孩子啊，到了结婚的年纪了，不少男生都准备上门来提亲了，人说没就没了，肯定是他害的！”
位于话题中央的陆以寒坐在轮椅上。
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干裂，紧紧地抿着。
他脸颊上还带着几块淤青，那是被欺负后留下的痕迹。
双手无力地搭在轮椅的扶手上，手指紧紧地抠着。
陆以寒像是习惯了村民们对他的指责，没还口，就那么受着。
“现在这个年代了，不要迷信，或许陆慧芳只是一时间想不开，我们得等警察来看看怎么说。”
安絮说完。
周围的声音压低，变成了窃窃私语，但还没停歇。
安絮看向赵大山。
至今为止他还比较信任的人。
“看你的了，好兄弟，帮个忙。”
赵大山挠了挠头，他虽然长得有点憨憨的，但不傻，他会意后愤怒得对着周围的村民吼了一句。
“陆以寒姐姐都没了，你们还欺负人呢？谁再让我听见，老子撕了你们的嘴！”
果然还是得暴脾气才能让人听话。
谈论陆以寒的村民都缩了缩脖子，不再出声。
警察满头是汗地赶来，进村以后开车很麻烦，他们走路进来的。
比他们还快的是一个衣着朴素的女人，冲进门就哀嚎着：“我苦命的侄女哦，姑姑来替你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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