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文阁下,打完招呼就赶紧走吧,您还要耽误陛下吃饭吗?”
卢文一下子皱起眉。
他注意到安德伊尔往他这边看来一眼,连忙调整好表情,细声道:
“不是的,只是想问一下而已,您……”
安德伊尔忽然朝卢文身旁那只虫抬了下下巴,开口时嗓音很沉:
“兰成,吾以前说过什么?忘了?”
被叫到的雌虫隔了几秒,才点点头。
他俯身低,朝卢文低声道:
“雄主,我们该走了。”
他伸手想轻轻扳过蓝雄虫的肩,却被用力拍开,出很重的一声响。
在场许多虫都暗暗皱眉,但碍着场面,皆不吱声。
卢文紧咬牙关,明显不乐意,上前几步,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
青涯看了一会儿,轻轻挠了挠虫皇陛下的掌心,动作很轻很缓,带着安抚意味。
文械冷着脸,挡在安德伊尔斜前方,搭在腰间的手动了下,手背青筋暴起。
青涯扫了对面所有虫一眼,脸上挂起礼貌的笑,张口便道:
“前任就是前任呀,之前不珍惜,现在又后悔了?仗着陛下脾气好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一直欺负陛下吗?”
“真过分。”
文械嘴角抽抽,十分熟练地抿紧了。
对面的虫们一脸活似见鬼的表情。
谁?谁脾气好?
卢文哈了声,眉梢高高一挑。
“早就想说你了,你又是凭什么替陛下说这些话?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未婚夫?陛下有公开过吗?”
他突然将矛头对向沉默的年轻虫皇。
“陛下您承认吗?”
青涯脸上笑意不变,只是墨黑瞳孔缓缓收缩,细如麦芒。
安德伊尔打了个哈欠,摸摸小雄虫的脑袋。
青涯一顿,抬头看向他,眼眸睁得很亮很圆。
安德伊尔朝他笑笑,然后转头淡淡道:
“看来是吾最近脾气太好、作得少了,给了你们可笑的错觉。”
他慢慢歪了下头,额上触角探出丝,不耐地晃了几下。
“眼瞎?看不出来他年纪这么小?吾就是多藏几年,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
他厌烦地扫了他们一眼,伸手揽过青涯的肩,带着他继续朝前走。
“真是可笑,吾有那个义务向你们解释?果然死了的前任才是好前任,不然吵得很,留你到现在也不知道是在折磨谁。”
卢文死死盯着他的背影,面色惨白。
雄虫的眼泪滚出眼眶,嘶声道:“陛下……我一直有在变好……”
安德伊尔被恶心得脸色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