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涯几乎不敢相信,祂居然会这样惦记他们。
而且认真算起来,青涯他们相当于当世所有虫的祖宗辈。
难怪啊。
难怪他们“一见如故”。
难怪他们的关系会变得如此亲密。
原来早在睁开眼之前,他们就已经成为家人了。
借用梅绛的原话:“也不知道上辈子倒了什么大霉,遇到这么多晦气东西。”
“但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上辈子应该过得挺惨,老天爷估计是看我太惨了,愧疚心一起,把你们送来了。”
长青年还刻意作嫌弃状:
“噫,如果废铁和木头是哑巴那就更好了,省的成天呛我。”
——
青涯每每想起他们以前,脸上就忍不住挂起笑。
费轶看他沉默一会儿又突然傻笑起来,忍不住戳他脑袋。
小雄虫眉心的郁气早已消散,似乎不曾存在过。
费轶见状,心下一松。
他之前不是没注意到青涯的异状,他该说的都说了,青涯能听进去多少那就要看青涯自己。
现在看来,他们六个里年纪最小的这个孩子又长大了点。
费轶无法忘记,当初青涯踏进办公室、甩着蝴蝶刀坐到他身旁的模样。
他面上不显,可心里有些担忧。
他担心是不是青涯给了自己太大压力,或者是青涯那段时间心情不好,才这么草木皆兵。
那段时间,青涯几乎是时刻盯着每一只靠近费轶的虫。
小雄虫昏了快十天,一醒来就这么有活力。
费轶怀疑这十天里青涯身上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但青涯不主动说,他也就不问。
耐心等一等,等小雄虫自己愿意告诉他,不,他们。
思绪也就游离了几秒,费轶很快回神。
青涯捂着脑门,小声道:“哥,我不习惯在这里做甜点……”
主要是材料什么的不太全,他不想做残次品给他哥吃。
费轶说:“撅着嘴干什么?挂油瓶?”
他推着青涯往冰箱那走。
“给自己找点事做,别天天闲的没事干搁我旁边晃,知不知道社畜最看不得旁边有虫不用干活了?”
青涯蔫头巴脑地把自己埋进冰箱。
费轶叮嘱他几句,就回了办公室。
青涯听到身后的雌虫员工在窃窃私语,心里一片平静。
他现在真的很放松。
可能是得知了太多过往,见过了太多虫和物,青涯的心态早已不复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