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你选我吧。”
沈厌轻轻垂，近乎示弱的将额头抵靠在叶蓁蓁的手边。
“你只需要选我，剩下的，我全部可以割舍，也可以为你解决。”
整整九万字，写尽了他的一生痴求。
而叶蓁蓁也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是和卑劣挂钩的人。
面对沈厌的真心和付出，她最先想到的，不是感动，不是自愧，而是庆幸。
如若不选沈既，她竟然还有更好的人选可以选择。
沈既会娶她，也有太多无奈，两个对面无言的两个人，如何能在同一个地方生活，将来若有他纵情痴心一人的时候，叶蓁蓁又何退何进。
若真的能选沈厌，自然胜过其他人万千。
“可是沈厌，你应该知道，如若我们结亲是与旁人不同的，我不心悦他们，也同样不心悦你。”
“沈既与我并无感情，我与他敬而远之，他不会伤心难过，可你会。”
沈厌的泪一滴滴打湿叶蓁蓁的手。
“我知道。”
叶蓁蓁又道：“你将来有一天可能会后悔，可能会想起往日的风光，到最后全部变成后悔，还有和我成亲后旁人对你的贬低与冷嘲热讽。”
“我知道。”
沈厌缓缓抬头，泪已落下。
“可我不悔。”
他虽清瘦，可骨骼却比旁人都大了一圈，看上去纤长劲瘦，可若是真的和别人在一起，才能看得出区别。
而这样的沈厌，半跪在她身边默默垂泪的模样，是真的很可怜。
叶蓁蓁心下微动，虽然已有了抉择，却还是想恶劣的再问几句。
“可你已然舍弃了一切，怕是只能入赘，陛下才能同意。”
叶蓁蓁此话，便是松口的意思，沈厌闻言垂，颈侧薄红。
“我愿。”
叶蓁蓁口中不依不饶。“你若娶我，将来怕是没有子嗣传承，这样也愿意吗？”
可沈厌却不理，他只自顾自的将红纸一张张的放进箱子中，待到彻底放好，他才轻声开口道：
“我愿。”
如此，叶蓁蓁是真的信了沈厌的真心。
心下苍白悲凉时，叶蓁蓁却想起了已不在人世的故人。
如果顾闲行还在的话，哪怕是拼上性命，恐怕也不会让她退而求其次的去选择一个人。
可惜，故人已逝，物是人非。
“我答应嫁你，沈……”叶蓁蓁顿了顿，终究是没将那个字叫出来。“如果你能做到，我便嫁你。”
可就像是沈厌所说，宁帝要的，只是沈叶两家百年交好，自此永难分离，只要不影响到最后的储位之争，她嫁给谁，其实都不甚重要。
沈厌若肯，此事必成。
叶蓁蓁将那封写有沈既名字的信，亲手撕了个粉碎，沈厌走后，其余人也只看到了叶蓁蓁将一张张细碎的纸屑烧掉。
长公主率先走过来，神情不满的上下打量着叶蓁蓁，好像生怕沈厌会对她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孟浪之事。
“他都跟你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