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粗野的女人。
秦未然汗颜,果然女人是不能看表面的,那天沙滩上见到的刹那回眸惊为天人的好印象在他心里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爱占人便宜的虎女。
嗯?怎么胸前湿凉了一片?
他低头剔看,女人仿如变了个样,一改刚才的猛虎扑食之态。
此刻正娇软地紧紧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口似乎在啜泣,曲线玲珑的娇躯颤抖不已。
含糊的话从他胸口传出:“坏蛋……是谁让我这么不好的,谁让我肝肠寸断等了四年,你知道我找你有多苦,为你躺了三年死了三年你居然这样对我,呜……”
秦未然僵住了,女人的每一滴泪仿若都流进了他心河里,在那里泛滥成洪,冲向他的每一条血管支脉。
又如点穴一般,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
他的双臂下意识地圈住她的背,有种想要将她拥入怀里的冲动,可又不敢真正碰至她的背部肌肤,生怕这样会惊扰到她。
从她的嗫嚅里,他明白了她的男人和他长得很像,难怪她和她的孩子都将他认错。
他们之间是一段怎样的故事,他突然很好奇。
可他知道这个人不是他,他的记忆里没有她,只有洛琳,还有和洛琳一起在欧洲孤儿院长大的记忆。
尽管洛琳以及那些记忆仿佛天边的浮云,毫无实在感。
而这个女人,却让他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以前,他从来没质疑过洛琳描述的他们的过去,因为他孑然一身,无欲无求,过去如何都不重要。
可现在,他动摇了,一切都好像有点不一样,他开始有强烈想要考证自己过去的想法了。
何况凯德的催眠也十分可疑,一直在用催眠的方式来唤醒他的过去。
但那个过去,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而变得疑点重重。
女人还在哭,他心里也不舒服,甚至有些隐隐作痛,到底她口中的男人让她受了怎样的委屈,才会哭得如此伤心。
秦未然清了清嗓子,轻轻启唇道,“你,还好吧?”
“所以……你这是…不记得我了?”宁雪抬起水汪汪的清眸注视他,眼波含情脉脉,暗潮汹涌。
没等秦未然回应,宁雪抬手按着他的后脑勺,她身体紧挨着他的身体,脚尖稍稍往上掂。
她的鼻尖已凑到了他的鼻尖,馨香的唇间气息沁入他的心肺,他瞬间有种腾云驾雾般的舒服。
她半睐着长长的睫毛,眸底一片星河,呢喃着,“我老公就是你……”
樱唇便对上了他的唇,未说完的话语一并送进了他嘴里。
猝不及防的香吻大乱了秦未然的方寸,他空白的心田里此刻正在兵荒马乱、天人交战——
天,不……他平生没吻过女人,这就被吻上了?
他有亲密恐惧症,会恶心会不舒服会……
会……
会没有经验……
可……
思想在抗拒,身体却很诚实。
他一手搂住宁雪的细腰,一手揉进她柔滑的黑里,将她与自己完美贴合,他眼神渐渐迷离,唇舌凭着本能正在熟练地探索着未知的世界……
仿佛一场久违的甘露,亦仿佛一场跨越了千秋万世的重逢,地动山摇也不过如此了。
宁雪一边与自己的思念缠绵,一边扑簌簌落下滚烫的泪珠,苦涩的泪与口中的甜相互交织糅合,尝出了一种新的伤感余味。
有一种伤痛,永远没有解药,唯有你,是我唯一的药。
宛如,沉默千年的流星,背负着太多的愿望,每一个愿望都是你。
外面传来脚步声,一个娇软的嗓音轻轻唤道:“未然……未然……你在里面吗?”
洛琳拧了拧已被反锁的门把手,拍门大喊:“未然,你在里面的话,回应我一下,未然,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