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过多的纠结。
“没关系,你不用着急。”
“我们有很多时间,我会陪着你,你可以慢慢地恢复。”
薄御无声地又收紧了点手臂,控制着不会勒疼青年的力道。
沈固若被搂得几乎完全贴靠在薄御的身上。
他抬起手,微微侧头,下巴蹭到男生的头发,指腹伸过去抚了抚对方的脸颊:“刚才,身体很难受吗?”
……都哭了那么久。
薄御没有应,额头往青年的颈窝蹭了蹭。
恢复以往稳定情绪的沈固若,平静地说起最初看到薄御流血的心情:“薄御,你刚才流了好多血,吓到我了。”
方正阳和青年刚才的对话,其实都落在了薄御的耳朵里。
这时候听见对方的话,心中的愧疚要将他顷刻间淹没。
青年向家庭医生应下的那一声低低地“嗯”,也险些当场凌迟了他。
当时的他却半天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薄御恨透了自己这副没用的身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吓你的。”
沈固若伸手到薄御的背后,轻轻地拍着,要的不是什么道歉。
“薄御,我们是朋友。”他说出前提。
薄御呼出的气息发抖得厉害:“嗯。”
沈固若以为他又要哭,僵住了手:“别哭,薄御,你别哭啊。”
薄御哽着声,低低地“嗯”了一句:“你别怕,我没哭。”
沈固若是真的很怕他再哭,缓慢地扇了下眼睫,试探地去碰薄御的眼尾:“我是想说。”
“我们是朋友,我不会觉得你很麻烦,也不会讨厌被你麻烦。”
他的嗓音温软,在沉寂下来的书房里格外的清晰,也因靠的近,放大在薄御的耳边。
每次开头,都会轻轻唤出自己的名字。
沈固若嗓音染着哄人的意味:“薄御,你如果不想做抗敏治疗,我们就换成保守治疗吧。”
薄御的脸颊下意识追蹭在青年柔软的手指上。
他是不想做抗敏治疗了。
回忆扎根在他的身体深处,黏连着渴肤的痛苦,将他彻底笼罩在恐惧之下,是那样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