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烦乱。
比针扎还难受。
“能不能不去”这五个字,疯狂萦绕在他的心头。
如果要从他舌尖滚出,他觉得自己未必能用往日缓和的声线。
直到薄御陡然听见,沈固若很轻地说:“不行的。”
像是当头被浇了盆冷死,生生把他扯回了冷漠的现实。
才发现自己竟然不注意,就用冰冷阴沉的语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可青年的回答无端触及了他的神经。
薄御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难看的表情:“为什么?”
他庆幸这会儿对方的目光只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沈固若就慢吞吞解释起来:“我答应了我妈要去走个过场。”
“其实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相亲。”
薄御的视线黏在他的身上,双手蜷成拳头,嗓音半哑半冷:“我没明白。”
“沈老师……能不能和我说清楚一些?”
沈固若说:“我家邻居要把他女儿介绍给我。”
他刚开了个头,薄御的心脏就莫名其妙沉了几分。
不是很想往下听。
可又非得强迫自己听下去。
怀揣着一定要弄清楚什么叫“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相亲”的冲动。
“然后呢?”
薄御加快对话速度,陷入一副自暴自弃的状态。
沈固若:“我妈多次拒绝不掉,希望我去见见对方再拒绝,好让邻居彻底死心。”
“沈老师自己不想相亲么?”
“嗯,不想。”
薄御心口那股锋利的尖刺感顿时消失了大半。
他想撑着额头,当着青年的面弯腰蹲下来。
然后低喃一句“原来是这样”。
不知道在安慰自己什么。
可这样还是也不能驱散他胸腔里的紧闷感。
他依然很烦躁。
团在哪里的一股气始终找不到发泄口放松下来,身体神经紧紧绷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
薄御试图找寻突破口,哑着声低低地溢出声:“一定……要去吗?”
沈固若点点头:“嗯,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