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不再拘泥于那一小块地方,变得宽阔。
毕竟身?体难受,人也遭罪。
调整好幅度后,柔声询问:“这样可以吗?”
“谢谢。”
“不客气,这都是我?的职责所在?。”
“我?想吃点东西,”周颂宜支起上半身?,突然对眼前?人道,“你能替我?去买点粥吗?”
“当然可以。”胡丽眼神一喜,“你想吃什么?或者我?都买过来尝一尝?”
岑佩茹那天晚上送完晚饭,见她吃了几口,还以为情?况会?有所好转,结果?还是在?原地踏步。
营养师变着花地制作餐食,虽知道对方也是好心,可她却是食欲不振。
即便再好看、美味,也只是尝了几口,便不再动筷子了。
胡丽看在?眼里,也是着急得很。此刻,难得主动开口要吃东西,自然是竭力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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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胡丽离开的背影,周颂宜收回视线,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半晌后,她启唇:“进来吧。”
沉默一瞬,门锁被人拧动,房门被推开。
她闭了下?眼睛,睁开时,特地没?将?视线瞥过去。
很轻声,“你都知道了。”
“是。”
周颂宜的脸压在?枕头?上,笑了下?,“孩子没?了。”
良久的沉默过后,她慢慢转过脸。
从婚礼到医院,明明只是隔了几天,却像是过了许久。
大概是见过了周自珩,原本?干净、英俊的皮囊,此刻添了不少伤口。
不知道在?这儿待了多久,脸上的伤痕没?有及时消肿,此刻青一块紫一块的。
昂贵的衣料外套,此刻也皱巴巴的。下?颌上,冒出了一层青色的胡茬。
狼狈至极。
靳晏礼看着眼前?人。明明见面之前?,还是一副笑颜如花的模样,就算刻意?冷淡,也只会?让人觉得有生气。
此刻躺在?雪白?的床铺,消瘦的身?体罩在?肥大的病号服里。
疲惫、像是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
他抿着唇,想说些什么。
喉间却干涩无比,什么字都挤不出来,安慰的话怎么也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