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离淡淡收回目光，风筝也从头顶略过。
顾鹤霆紧张的等待了好久，久到手心的汗浸湿衣角。
尽管知道，这脱口而出的话有多么不合时宜，但是心里还是怀有微弱的希翼。
“顾鹤霆，我不欠你的了，放我走吧。”
一盆冷水从头泼下，那点星星之火，浇得连烟都不剩。
风携带这轻飘飘似呢喃的话语传至顾鹤霆，他蓦然心间生出炙热的火，不断啃噬四肢百骸。
伸手把陆星离头顶吹逆的头扶正，他笑了起来，比以往任何一次笑得都要真诚。
“星离呀，没关系，两情相悦在我看来只是情趣，没有也罢。”
我会牢牢把你困在身边，一辈子。
疯子，当真是疯了！
陆星离疲惫的闭上双眼，不想面对有顾鹤霆的世界。
山坡上，二人的位置十分显眼，山脚下的人一抬眼便能看到，但是不管是孩童还是大人，都沉湎于自己的幸福，无人注意他们这边的动静。
顾鹤霆将陆星离压进草地中，叶子锋利的边缘，在女人脸上留下细小的血口子，又痒又疼。青翠中的白皙，和惊慌失措的瞳孔，构成上好的油画，比名人大家的珍品更值得被收藏。
顾鹤霆强势地撬开她的牙关，这是一个惩罚性质的吻，撕咬，拉扯，弥漫着淡淡的血腥。
野兽一样，想把她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
呼吸受阻，恍惚之间，陆星离暗下一个决定。
……
后天，就是顾鹤霆的生日，这件事情，刘妈挂在嘴边说了好久。
她就像是一个操心的大家长，总想着让小两口和和气气的过日子。
“小姐呀，您看看给顾大少爷买个什么好，我见着一条领带，就挺不错的。”
陆星离看书的头抬也没抬一下。
“他还缺我这份？”
清冷的嗓音，让刘妈愣了一瞬，小姐果然是变了，以前的她虽然也经常情绪低落，但是至少说话，眉宇之间还有属于人的温度。
现在的她，静静的坐在那里，冷到骨子里面，如果不是胸口微微起伏，还以为是尊精致漂亮的蜡像，睫毛根根分明，上面凝结着化不开的霜雪。
好久没看过小姐笑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
半垂眼帘，翻页，打断刘妈怅然若失的情绪。
“少爷刚打电话回来，说今晚有事儿，暂且不回来了。”
藤椅上的女人，黑如瀑，听闻这话，没有任何过多的反应，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过了有一会儿，刘妈才听到她淡淡的嗯了一身，便再也没了下文。
若是这副姿态，放在别人身上，那一定就是冷漠自傲，不愿意搭理人。
但是刘妈知道，陆星离病了，这不是她本来的样子，那个鲜活的小女孩儿，只留在了她的记忆里，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样也好，不为情所累，麻痹自己，和外界隔绝，也是对自己的仁慈。
刘妈走后，陆星离合上手中的书，眼神变了，这是几天以来唯一的机会。
巨大的玻璃花房甚至有小小的蝴蝶在飞舞，华丽的翅膀忽闪，散播的蝶粉在空气的尘粒中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