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青从屋下紧张他的人之中看到了与他有几分相似的脸庞,他心中忽然没了嘲讽,看着月亮入了神。
“正因为是最亲近的血亲,恨起来的时候才格外引人心伤。”
沈长青的感慨没被东皇胜听入耳中。
东皇胜只觉得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都被凉的心脏所影响,眼前一阵阵黑,耳朵嗡嗡作响。
东皇胜退后一步,“我要去问问她!”
他携着雷箭扇,在漆黑的夜色中划出一道光,在月色旁一晃而过,一眨眼便没了踪影。
底下的沈家人不禁松了口气。
沈长风的眼中带着复杂的光芒,看着远去的东皇胜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回的时候看到沈长青还在原地,盯着月亮了呆。
近两年他总是孤身看月亮,也不知晓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沈长风默下脸,退后两步准备离开,忽然脚步一顿,睁大眼睛来。
只见房屋之上,沈长青只身看月亮的身旁,出现一道黑影。沈长风以为是东皇胜去而复返,可是撇去月色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那是一袭绿衫,熟悉得几乎刻入脑海中,关于这抹绿衫的记忆,无论如何也不会被时间的尘埃所抹干净。
沈长风顿住离开的脚步,他的心和手脚都在告诉自己该离开,可是复杂的心绪化作了绳索和铁锁,将他牢牢锁在原地。
是许久没见了呢?
沈长风已经记不清了。
他对这个人的感情永远是复杂的,一边是仇恨,一边又是怀念最初几人一起相处的时光。
他们相处其实不多,但是那样的氛围,沈长风历经几百年,却未能找到第二个。
与她站在一起,好像不用担心太多事,也不用紧张太多事,自然而然便会放松,好像世界没有了虚假。
沈长风心中厌弃房屋上的人,自己却还停留在原地。
她来做什么?
比起沈长风,沈长青却没有那样惊讶。
天边的月亮挂着,沈长青好像也有月色般的长相,清风朗月。
木之青看眼节灵,现在某些方面上,节灵与沈长青有几分相像。
只是沈长青更像是大家公子,节灵身上却带上一些神秘。
啊,真要说起差别来,就是这点吧,节灵一点都不像是大家公子。
“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沈长青的第一句话这么说。
木之青恍然想起,上次欧阳思屠尽紫瘴城的时候她曾来过沈家,沈长青似乎也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