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增神色慌张地从皇宫出来,用小跑的步伐往回走,仿佛后面有人在追杀他一般,他气喘吁吁飞奔回到国公府。
“国公爷回来了。”有下人禀报。
高增大步走进了宽敞而明亮的厅内,只见里面人头攒动,座无虚席。
他定睛一看,才现原来是吴家和洪家的众多亲戚早已登门拜访。这些亲戚们或三两成群低声交谈着,或面带微笑互相寒暄问候,整个大厅里弥漫着一种热闹非凡的氛围。
屋内的人,除了老太爷和老夫人外皆起身,主人和客人相互见了礼,再重新坐了下来。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了高增身上,只见他坐在椅子上,神色有些凝重。
洪大夫人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连忙开口问道:“国公爷,陛下到底是如何说的呀?”
高增深吸一口气,舔了舔略微干燥的嘴唇,然后用一种略显干涩的声音回答道:“陛下说……安平王和安平夫人此次不会回门了。”
话音刚落,整个大堂瞬间陷入一片哗然之中。“啊!”一声惊呼响起,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和议论声。堂内坐着的人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要知道,女儿出嫁后回门乃是一项传统习俗,然而,如今安平王和安平夫人竟然打破常规,选择不回门,这实在是太出乎大家的意料了!
高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面对着一众惊讶的亲戚,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解释:“诸位亲友,实在抱歉啊!安平王他……他的毒突然作了,情况十分危急。此刻,安平夫人正在床前悉心照料着王爷,根本无暇分身呐!所以,今日这归门之事恐怕只能暂且搁置了。还望各位多多海涵,莫要怪罪才好呀!”说着,高增的额头上竟冒出了一层细汗,显然他的内心也是很焦虑。
“什么?”吴老夫人根本不听儿子的解释。
前天,安平王还亲自来国公府接亲,看起来他中毒并不严重。
怎么一到了回门这一天,便说中了毒不回门了呢。
吴老夫人一脸不信,“陛下会这样说?”
她的心中一直留着那一幕,在贤太后去世时,她去哭灵,“太后娘娘,您怎么就这样走了,外甥女恨不得随您而去呀……”她的头在棺木上撞得咚咚响,哭声凄厉悲绝,如同死了亲娘一般。
这让伤心难过的皇上很感动:有人能如此的为继母的死而悲伤,继母也不算是没有后人孝顺的人了。
皇上在内心,对继母是有亏欠的想法,继母是为了专心抚养他而没有留下自己的骨肉。
如果继母生有一男半女,想必她晚年一定会更加幸福吧。
毕竟,皇子皇孙们皆不是她所出,对她的孝敬带有疏离。
皇上曾将三皇子赵明锦交给继母养大,可惜,三皇子出征时死了,让继母陪受打击,从此郁郁寡欢一病不起。
因此,皇上对在贤太后的灵前哭得死去活来的吴老夫人,做了承诺,“吴老夫人别难过了,朕会替母后照顾伟国公府。”
这些年来,皇上也的确做到了,对伟国公府按照皇后的娘家恩国公府一样待遇。
老夫人突然之间没得到皇上的相护,达到让安平王和安平夫人回门的愿望,十分惊讶,心生不满,腹诽,“哼,怪不得十年后要被长公主的二儿子程云祥夺了皇位,这就是一位昏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