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渡忧在自己眼前！他当第一个手刃了她！但是此时眼前的明明就只是柳昭，所以他才留她一命。
柳昭是继续开口：“那你一直跟着我，不就是因为你除了呆在渡忧身边，你不知晓到底能够何处可去！你只能活在渡忧的阴影之中！你就是一个没有自我的空壳！只能做他人的奴仆！可笑至极！”
没有自我的空壳……
莯麟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那破碎的东西是扎在他的心底中，刺痛不已。
莯麟感觉自己都快要喘不过气来，柳昭竟然就这样看透了他。
他不怕渡忧，他也敢杀了渡忧。但是……他却一直活在渡忧的阴影之中。
见到莯麟的神情，柳昭是嗤笑道：“看来……我说对了。”
说对了？
莯麟猛的抬眼与柳昭对视。
她竟然故意在说话试探他！
莯麟脸上又是染上了怒意，他斥声道：“你真卑鄙。”
而后莯麟是顿声又道：“确实……我是受到渡忧影响颇深，但是你没有完全说对，我跟着你并不是因为这个。”
柳昭皱眉问：“因为什么？”
莯麟咬了咬牙是难为情般又是道：“我先问你……你为何想要救那个叫金肆的男的，还要为那个叫沈赴的小孩提升修为，甚至还要想同渡忧同归于尽？”
闻言，柳昭是一愣。
莯麟为何突然问这个。
虽然疑惑，但柳昭还是答道：“因为金肆是我的朋友……至于沈赴，他是我的小辈……他的爷爷也为救我而死，我誓死也要护住他……还有渡忧，我不希望她再现世作恶残害世人，身死也在所不惜。”
“朋友？小辈……”莯麟皱了眉。
他从未有过朋友……也没有小辈。
沈赴的爷爷竟然为了救柳昭而死，但真的会有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赴死吗？
莯麟似乎想到了什么，之前张平也是挡在了柳昭身前。
这些……都是人类的感情吗？
“我不懂……。”莯麟只抛下了三个字。
从未有人教过他这些，他像是个无知的孩子。
柳昭一愣。
莯麟竟然不懂，这世间之情？
“渡忧说过，世间万物全是虚浮，唯有自身独一，难道不是这样的吗？”莯麟皱眉又问。
闻声，柳昭冷哼。
唯有自身独一。
那不就是唯我独尊吗？好霸道的言论，怪不得冷血无情，视万物如蝼蚁。
听到柳昭冷哼，莯麟是抬眼望向了柳昭开口：“可世间众人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为何你宁愿舍身也要与渡忧同覆灭？”
柳昭是皱了眉，心中酸楚：“确实没关系……可正因为我经历过了丧亲的苦痛，见过所爱之人在眼前覆灭的场景……我不愿此事再重演在任何一人的身上。”
柳昭说着，记忆之中父亲母亲与妖兽殊死搏斗的一幕涌上心头。
她本可以如蝼蚁一样死去，但是她没死，这就是天道给她的机会。
所以她不能，让妖道再在世间横行，即便是身死道消。
涂霖涂御也好，渡忧也罢，柳昭都想让其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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