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背上背包,戴上项链和兔子,小三花咪咪呜呜跟在脚边。
两人走出小院,寺内的气息比白日严肃不少,能听到各个院子的僧人排查各自所在院落。
头上月亮如同一道锋利的钩子悬挂天边,月光不似往日柔和,甚至带着点淡淡的血色。
【血月之下,轮回皆空。】
没有由头的一句话蹦入林巫脑子,巫觋的直觉想来准确。
林巫压低声音问:“卓瓦,西平寺生什么了?”
卓瓦眉头微皱,掏出手机打开群聊,“不久前警卫队上报消息,凌晨两点左右有三个弟子失踪,并在5院附近现一个入邪的弟子。那个入邪的弟子生食了寺内猫儿年年,现在已经逃走,下落不明。”
林巫看了卓瓦:“现在我们是去找三个失踪的弟子,还是找入邪的那个。”
卓瓦:“先找那三个失踪弟子,佛塔那边警卫队过去,邪僧那边是师伯他们在找。还不能确定是怎么入邪的,林同志,你瞧瞧这照片,能看出什么吗?”
手机上的照片里面,一个僧人蹲在地上微微低头撕扯猫儿,月关从侧面照射过去,小半张脸被照亮。
放大照片,依稀能看到邪僧嘴角露出的尖牙,绝不是正常人能有的尖齿。
“这个……我也不确定,”林巫想了想,“我记得百年前的吐蕃有种邪术,以人为祭,供奉‘邪神’,‘邪神’则会赐予供奉者下咒的能力。被下咒者最后都会沦为施术者的工具。”
卓瓦领着林巫沿西平寺的小道前行搜查,许久后问:“密宗邪术?”
林巫睁开灵眸,边寻找边说:“目前只是猜测,具体的我要看到他本人才能确认。”
“也只有这样了,等师伯他们找到人再说。”卓瓦拨开面前的草丛,忽然凑到林巫身边小声叮嘱,“密宗邪术除了‘秘典阁’的留存,外面能找到的都被销毁了。林同志以后莫要轻易和别人说这些。”
林巫身体一僵,背后浮起一层冷汗,“多谢,我会注意的。”
要说邪术这些,林巫还真学过不少。师门里厚厚的十几本《禁术》他都倒背如流。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密宗祭》、《萨满词》、《禁阵》等,甚至连西方教廷的些许秘术都记载在册。
这些秘术有些是失传,但大多都是太过邪气,被各方人士抵制。例如刚才他讲的,正是《密宗祭》第十七个秘法,名字被抹去了,只有个编号“密宗祭-17-3”,最后的“3”代表着,秘法第三次被完善。
两人继续往前走,盛夏草丛中时不时飞出一群虫蚁。
卓瓦一竿子打在草堆上,又是一群蚊虫飞起。
“等下!”林巫无主鼻子,“卓瓦,这些虫子不对劲,好大的血腥味!”
巫觋的五感比常人灵敏许多,林巫确定,这些虫子飞过带起的是血腥味,还是很新鲜的那种。
卓瓦也知道巫觋的五感远常人,刹时提高警惕,打起手电筒,手中禅杖末端不断拍打草地。
这里的虫子有腐臭味和泥土味正常,但血腥味儿肯定不正常。所以这里的草丛有问题。
啪嗒!
禅杖末端敲到一个坚硬的东西,两人心头一喜,立马扒开草丛,打起手电筒搜查。
“卧槽!”林巫惊呼一声,蹦开三步外。
扒开的草堆下赫然放着一个盛满白花花物什的“碗”,准确来说不是碗,而是半个头盖骨。至于碗内的是什么,他们都猜到了。
卓瓦握着禅杖后退一步,不断念着佛号。
整整过了半分钟,两人才回过神。他们在博物馆内见过头骨碗“嘎巴啦”,但着新鲜热乎的“嘎巴啦”还是头一次见到。对心灵的冲击远大于,照片看到的生食活猫。
卓瓦稳稳心神说:“行凶之人遮掩了气味,附近应该还有线索。我已经通知师叔师伯他们,我们在附近再找找线索。”
林巫胡乱点头应下。他洁癖又犯了,不断在衣裳上擦拭手指,刚才就是这跟指头碰到那些草丛。又想到草丛飞起的蚊虫,感觉现在浑身上下像是有无数的蚂蚁爬过。
黄金权杖出现手中,林巫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再踩进什么污秽之地。
“艹!”林巫脸色漆黑,终于忍不住爆粗口。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林巫僵硬抬起脚,转头向脚下看去。草垛旁边,一个人形物倒在下面。
卓瓦两步跨过来,将林巫拉开,自己蹲下身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