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晏罡再度醒来,正躺在医院内输液,和他一起去冒险的少年躺在隔壁床。
“晏罡,你醒了?”旁边的少年有气无力打声招呼。
晏罡适应了了一会儿,向少年问:“他们还有人在哪儿?我们怎么进医院了?”
隔壁床少年叹息道:“他们还没醒,杨哥和郑哥还在icu,说是酒精过敏了。”
酒精过敏?昨天他们什么时候喝的酒?
晏罡百思不得其解,老杨上个月还和自己一起偷酒喝,什么时候酒精过敏了?
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晃得人眼花,无论晏罡如何回想,昏迷前的事情都像是蒙在一层轻纱后面。
只记得有个清越的声音带着他离开一个恐怖的地方,还有齐潭惊慌哭泣的模样。
“罡哥,你、你还好吗?”
病房门被推开,齐潭进来话没说两句,坐在床边哭成泪人,脸上一个鲜红巴掌印。
晏罡赶紧安慰齐潭,等人收住眼泪才问:“潭潭,我们怎么会来医院?”
齐潭听晏罡这样问,泪珠子再次掉下来,抽抽噎噎说起齐家编好的借口。
昨日下午,他们一群人闲得无聊,偷偷避开佣人,撬开酒窖的大门溜进去。
酒窖中为了保存酒,氧气浓度比外界低上许多。一群少年毫无防备,在里面疯闹半晌,甚至开了两瓶酒
开的酒是齐家珍藏已久的,比寻常酒更醉人。少年酒量不比成年人,两三瓶下去,都有些昏昏然。醉酒加上缺氧,不知不觉意识模糊出现幻觉。
等佣人现酒窖中异常的时候,这群少年已经昏迷过去。齐潭没有喝酒,是这群少年中症状最轻的,离开酒窖没多久便苏醒了。被齐父教训了一顿,脸上留下清晰的巴掌印。
当时的晏罡没有多想,接受了齐潭的说辞,就算之后父亲多次旁敲侧击询问那天酒窖中的事情,晏罡依旧一口咬定是喝酒缘故。
再后来,酒窖内的记忆越来越模糊,若非如今刻意提起,根本不可能现异常。
……
晏罡扶着桌子急促喘息,汗水顺着脸颊滑下。
柏静掏出纸巾贴心给晏罡擦去汗水,朝朱冠、严间和尹阳泽低道声抱歉,扶着晏罡走出办公室,在走廊上靠墙坐下。
冰冷的空气带来新鲜氧气,晏罡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氧气涌入肺里,好半晌才缓过来。
柏静体内不多的元气注入晏罡奇经八脉,帮着梳理气息,低声道:“罡哥,都过去了,慢慢呼吸。”
“小树苗。”
“怎么了?”
晏罡一把抓住柏静的手,目光灼灼,“是不是你?苗苗,那人是你对不对?”
柏静心下一慌,甩开晏罡的手,“什么是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晏罡翻身撑在柏静身上,双目通红,用肯定的语气说:“当年我在地牢里看到的人,是你。”
晏罡见柏静抿着唇眼神躲闪,顿时了然,问:“你在那里做什么?为什么会和齐家扯上关系?你是齐家派来的?”
柏静知道躲不过,轻叹一声,“密室里的人确实是我,我和齐家没有关系。当年观里出了点事儿,师弟上小学急需钱。齐家布的任务,看守密室两天,一天两千。”
晏罡点点头,认可柏静的说法,但想起密室中狼狈的自己,又问:“说!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了!”
“没认出,”柏静诚实摇摇头,这没说假话,“当年接的任务有点多,真没认出你就是那个吓得屁滚尿流的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