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姬目瞪口呆,不敢置信:“你,你要打我板子?”
闻霆连骂她一下都舍不得,这个宋兮越可好,又是甩她耳光,又是摔她的孩子,如今还要打她板子?
宋兮越一刻也不想看见梅姬,梅姬的出现总能引出他心底的暴虐杀意,无情道:“堵住她的嘴,拉下去,打!”
“宋……唔唔唔……”
梅姬被拉了下去,打了二十板子,由柳澄送回长秋宫。
夜风里,只剩下帝后二人。
铮一声,长剑入鞘,宋兮越问:“清姿,为何不让我趁机杀了她?”
沈清姿苦笑道:“陛下,妾比您更想让她死,可妾不能,妾身后有沈家,有年幼的子诺。陛下对梅姬喊打喊杀,天下人只会说,妾是妖后,独占圣宠,容不下为陛下生了一个皇子的小小嫔妃。”
且,她也不愿宋兮越为了她,背上一世污名。
宋兮越麻木地看着她。
沈清姿苦涩,避开了他的视线,福身告退。
梅姬受挫,怏怏的,安分下来,再不敢偷偷闯进皇帝的寝宫,也开始用功学习宫规。
她可不想再挨板子了。
转过年,元宵节到了,梅姬自觉已将宫规学会,正要兴冲冲再接再厉靠近宋兮越,便听闻,朝臣们再次奏请选秀。
梅姬是看过话本子的人,太知道选秀意味着什么了,意味着给皇帝娶小老婆啊!
一个沈清姿,就是她的心头刺了,她哪里肯让更多女人进宫与她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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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求太后去劝皇帝,太后看了眼羞答答脸红的柳澄,以最温和的语气拒绝了梅姬。
梅姬分外沮丧,巴巴盼着宋兮越看在沈清姿的份上别选秀。
他不是喜欢沈清姿吗?为了沈清姿,要杀掉他的小儿子,拒绝选秀不难吧?
皇帝沉默数日,终于批复了一个字:准。
朝臣们窃喜,面上和谈起别的国事一般正经肃穆,私底下互相递眼神:都是男人,大家懂得,男人哪有不好色的?何况是坐拥四海的帝王,本就该揽尽天下各色美人嘛!
梅姬听到消息,冲到皇帝面前大闹一场,没改变结果,反而挨了一顿板子。
三月,秀女进宫。
四月,太后、皇帝、皇后三人商议,朝臣互相博弈,最终留下了五名秀女。
其中,位份最高的是太后的侄女,柳澄,封为淑妃。
梅姬天真地劝她:“柳澄,宫里是吃人的地方,话本子都是这么写的,你不喜欢宋兮越,你快逃吧!我送你出宫。”
柳澄羞涩的眼一下子瞪圆了,讶然道:“梅嫔妹妹怎能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呢?本宫已是陛下的淑妃,逃出宫是要杀头的,还会祸及家族。况且陛下威仪赫赫,我自是心慕陛下的。”
梅姬感觉到了背叛,喃喃地问:“你喜欢宋兮越?”
柳澄含笑道:“是啊。梅嫔妹妹莫忘了规矩,为尊者讳,不可直呼陛下姓名。”
梅姬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秀女们进宫后,太后便声称梅姬已学会了规矩,打了她一座不远不近的宫殿,将她和二皇子挪出去,也没提升位份的事。
梅姬不在乎什么身份,她一直自信她能重新打动宋兮越的心,让他爱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