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豪在狱中垂泪。
刘父失去儿女,骤然白头。
他带着刘瑶累年积月的账本和日志来到狱中探望,照面就扇了刘豪一个巴掌,悔恨莫及。
“是我的错,将你这混账养得骄纵无比,害了瑶儿。”
“你不思进取,没有功名,还去鬼混,如今遭了这个罪,为父散尽家财都没能救下你。”
“赌场来要钱,逼得我把祖屋都抵给了他们,一辈子的基业毁于一旦!我真是罪人啊。”
他摇晃着苍老的身躯走出狱门。
刘豪看着账本怔然,密密麻麻的字迹足以见记账之人的用心和辛劳。
日志里更是毫无芥蒂的关心之语。
依稀回忆起长姐往日被他误解为虚伪的包容,提示着自己被嫉妒恶毒蒙蔽了一切。
身受切肤之痛,他才知道长姐遭遇过什么苦楚。
“啊!啊!啊!我不信!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一定是为了诓骗我!故意留下这些假惺惺的东西,一定是!”
刘豪抱头哭嚎,面色疯狂,已然疯魔。
得知刘家遭遇的街坊邻居们议论纷纷,皆心疼原主,痛骂刘豪。
这样人嫌狗憎的畜生,没有人会同情。
逃跑的妓子们忽地松了口,有人与之攀谈,闲谈中她们提及花楼里曾出现过一位大人物。
容貌未看清,却看到老鸨对其恭敬有加,言谈间似乎称其为殿下,便是这位人物号施令将她们赶走。
于是有心人猜测莫非是失踪的长公主殿下。
又有街坊邻居口耳相传,瞧见一名年轻女子在花楼走水时独自离去,方向好似是惠仙镇。
可楼中的姑娘们在前夜已被赶走,这孤身一人的女子,莫不是就她们口中的大人物?
县长不敢深查此事,便将此案就此压下。
朝局暗潮汹涌,有几路人马朝惠仙镇杀去。
而此刻的涂龙渐却不知,自己冒充公主,却马上要成为公主的替死鬼。
花楼走水后,涂龙渐也不打算回原主家。
自己得到了能窥视他人气运的金手指,还不知如何运用,有何玄妙之处。
反正刘家的结局她已能猜到,估计她们会以为刘瑶已身死,或者被玷污后逃亡。
刘豪逃跑之前,头上的气运灰败,定是毫无前途可言。
古代女子的命运就是如此惨烈。
良家女子落入风尘,哪怕她在被害前就已穿过来阻止了,也抵挡不住世人的闲言碎语。
所以原主的恩怨已然了结,至于钱财家业,原主都不在了,还要那些作甚。
若是没有遇到气运之子,她说不定还会回去做个古代的女当家。
可如今碰到了神奇的事,她属实好奇得很。
不如跟紧气运之子,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又有什么机缘可取。
打探路线后,涂龙渐得知通往惠仙镇的路只有一条,镇黑洪道。
按昨日那气运之子和身旁女娇郎所言,他们应该午后出前往,也不知道自己还赶不赶得上。
他们谈及汇合,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和谁汇合?又要前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