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是哪里来的预感,但直觉告诉姜灵川这会是真的。
她没有隐瞒杨静华,将一切都说了。
但是这让杨静华怎么愿意相信。
在她看来,姜灵川或许有奇异之处,可也不过是记事多些,如何能预测死期了?
难道两年前葬在后山的说辞也是因为这种预测?
这算什么奇异,为何让一个孩子经历这些?
杨静华再也忍不住情绪,抱着姜灵川哭了出来。
“为何让你遭受这些?你也未曾有过什么福,怎么就能让你经受这等祸事?”
她甚至有点口不择言。
姜灵川并没有觉得自己遇祸了,她像杨静华幼时待她那般,轻轻拍着她的背。
“不存,哪里有祸呢?姜大救我,你教养我,都是我的福啊。”
“姜大救你,我教养你,不过是全了我们自己,哪里就能算是你的福?即便真是福,为何有祸,却让你一人担着?”
杨静华不知是在对谁质问。
她知道人间没有理想境,雪孩儿三岁那年她不就放弃了吗?
可人间又哪里有这等让一个孩子预知自己死亡的事?
姜灵川反而觉得这种预知是利她的,这样她才能好好的跟云溪山道别,不至于仓促离开。
“不存,死并不可怕,寄者固归,死于是者,安知不生于彼呢。”
姜灵川用杨静华曾经说过的话来宽慰她。
杨静华一点没有被宽慰到,一想到这孩子此刻还在宽慰她,更是不能自已。
什么道,什么修行,杨静华都不想再管。
她压抑不住自己,紧紧抱住姜灵川,泪如雨下。
姜灵川有些心疼,她第一次见杨静华哭。
可这会说什么话都不适宜,只能轻轻抚拍着杨静华,任她宣泄情绪。
杨静华于别人而言是主子,于姜灵川也一直是亦师亦母的存在,很少对外显露自己的脆弱。
世家培养长女自是有一套规矩的,即使一人在这云溪山,没人约束,她依然不曾松懈过。
如此这般,即使在云溪山再待二十年,她也修不成道啊。
何况她想要的并不是修道呢?
姜灵川只觉自己明悟的太晚,她一直看向山下的人,却忘了山上有人困了自己几十年。
幸好,还有时间。
看,预知到死期,果然是利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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