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吉了所图,甚至以为吉了无所图,是以,除了夫妇情意外,他无从理解吉了的“讨好”。
宗寿过于自大,吉了在他又是至情至性之人,他哪里能信吉了的讨好不是因为情意呢?
若问吉了有情意,为何又不能接受他日日诉衷情?
这在宗寿看来,更像是,吉了对他用情不深,无法回应更深的情意,因她至情至性,这种无法是合理,反正如何都不是吉了对他无情。
吉了成婚后的变化,他都看在眼中,怎会是无情?
“夫人聪慧。寿听夫人令,定不叫寒气侵染。”
说完,宗寿顺势被吉了拉起,又顺势被吉了往厅外送,顺着顺着人就随吉了抬脚迈出了门槛。
反应过来,他牵住吉了,饱含情意又无奈地说,“有妻如此,寿何愁大事不成啊。”
“夫君心有天下,我自是要助夫君一臂之力。”
“哈哈哈哈,夫人大善,大善啊。”
宗寿尚不晓吉了已知他的图谋,只当吉了说得是俏皮话,这在他就是夫妇温情的一瞬。
吉了“撵“他回官署,他也乐呵,乘着兴,转身大步出园去了。
灾停,善后事颇多,宗寿其实不得闲。
出府后,先去寻了太常,与太常及其属官一同商议如何选定祭神日。
他将灾因牵连至未祭神,那么祭神一事意义便重大,远比赈灾救济紧要。
祭神后,天地神若能有感而新降吉兆于世,就是再好不过的寓意与验证。
今岁因着狂风,至今未落一片雪,吉兆便最合宜是一场瑞雪。
而瑞雪何时会来,得看天意,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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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因太常属官们是最早留心灾异之人,测算灾停,测算瑞雪,他们同样先人一步。
宗寿提出意向后,没多会儿,就商讨出来两个可能降雪的日子。最早一日是一旬后,最晚一日要到明岁正月,且最晚是可能最大的日子。
但到明岁,一切就太迟,远达不到宗寿欲求之效,他便果断选定了最早一日。
虽有博的意味,但他信自己的运。
定好日子,祭祀仪式太常最是擅长,无需宗寿多问,眼看哺时将近,他便别了太常,匆匆赶回官署。
膳食将将送到,宗寿也将将回。
听属官回禀,说居住宣平里的诸郎,尤其那几位同侪,因着风灾忧心家中忧心了整日,颇有些魂不守舍。
宗寿索性暂搁了用膳,特意去寻了人,友善道明了宣平里的受灾情况,告知诸郎家中一切皆安。
虽心中只念着几位同侪,宽慰的话语却是直接对着诸郎说,那几位同侪好似顺带般得了几句关切话。
说完,没管他们是如何感激,宗寿自顾回去用膳。
谁也没觉出他此举单是为了谁人,都觉他是有心关照下属。
宗寿不喜暴露个人意图,除对吉了,他对任何外人,即使想招揽,想重用,也从不主动表露心思。
如此的主因,抛开矜骄,是多数时候,只要他表露对人的善意,那些个人便会自觉自向他靠近。
极少数不会靠近的人,其实并没有材高到能让宗寿屈尊的地步,他就更不必表露心思。
选贤任能,重材揽材惜材,是为材为他所用,不是为让他因材屈尊。
当初将揽同侪的事交由吉了,就是因他并不十分在意结果,成便成,不成便不成。
成了,他揽到大材;不成,就当是扶贫济困,成全吉了的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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