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在特雷托的眼皮上。他有些迷蒙地睁开眼,想到昨晚的疯狂,不禁微微一笑,刚伸出手,本想把睡在旁边的人搂进怀里,却发现,床边空无一人。枕头已凉,说明她走了很久了。
他突然想到在他们共同飞上最高空的时候,她用那娇喘痛苦的声音,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声“抱歉”
特雷托猛地坐起身。
“我很高兴你放不下我,正如我放不下很多事情。我很愿意去过你所说的悠闲的海边生活,但有些事情,只能自己一个人去承担。也许等我解决了,我们还能再见面,如果我失败了,请你一定要好好生活下去,带上我的那一份。”
床头有一张白色的纸条,上面的字迹清秀熟悉。
特雷托猛地掀翻了床头柜。
系统空间。
林千沙兑换完必备的东西后就将自己关在了练习室里,以她现在的心情,她根本不想见到那可恶的鸡蛋。
她一声不吭地走了,正如一声不吭地离开培斯顿,留下一张纸条。恶劣吗也许吧,她只是不知道如何跟那些被骗感情的人说再见,所以只好如同一只鸵鸟一般缩进了沙堆。
哼,她是个渣滓,同样的,那个把她拖进万劫不复的系统也是呢林千沙想着,一拳打向沙袋
正中午的艳阳高照,照得人睁不开眼。
林千沙懒洋洋地无声打了个哈欠,又偷偷了一眼身边的人群,确定没有人发现自己的昏昏欲睡后,才正了正脸色,用着担忧的目光着一扇紧闭着的门。
“那家伙又怎么了”一个男孩窃窃私语。
“别理他,他是个怪胎”女孩小声地用手肘戳了戳男孩。
“哭鬼”另外一个男孩有些嫌弃道,“肯特夫妇人那么好,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孩子。”
“嘘,小声点,那个怪胎的朋友还在这。”女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自以为很小声地阻止了两个男孩的交流,却不知林千沙把这一切都在了眼里。
她不由得为这些小孩子翻了个白眼,虽然,现在她也是一个“小孩子”。这个世界系统给出的难度依旧是c,不过不同的是,这回系统直接把林千沙变成了一个婴儿。而她的任务对象,则是她邻居家的孩子,也就是被这些熊孩子称作怪胎的,把自己正锁在学校储藏室的克拉克肯特。
又是青梅竹马的戏码。了解一切后林千沙不禁狠狠唾弃了系统的狗血。
克拉克肯特是个奇怪的孩子,特别是当他越长越大的时候,他表现得越来越与众不同。他会突然捂住耳朵像是听见了什么噪音,他会突然望着远方大叫一声,他会突然露出惊恐的表情跑出教室,例如现在。
原本之前上午的最后一节历史课上得好好的,克拉克这家伙又突然露出见到鬼的表情,夺门而出,一直将自己关在储藏室不出来,还不停地让正在敲门的老师走开让他静一静。
“啊”正在转动门把手的老师突然尖叫一声,捂着自己的右手大退一步。林千沙了老师,又瞟了一眼微微发红的门把手,微微皱起眉,走到老师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角“罗丽雅女士,能不能让我试一试”
脸上惊魂未定的罗丽雅女士着林千沙充满乞求与迫切的水汪汪大眼,轻轻点了点头,还不放心地加了一句“克丽丝,小心点”
“为什么要小心,罗丽雅女士克拉克是我的朋友。”林千沙带着天真的语气抬头着神色复杂的历史老师,然后不等她说什么,自顾自地走到门边。
“克拉克,你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好下午要去稻田里的吗”林千沙关切地拍了拍门,声音里适当地出现了颤抖。她着门把手上的红光渐渐消失,才不急不缓地转动了一下,不会给门内的克拉克压迫感,也能适当地表示出自己的担忧,“你能不能开门克拉克,你吓到我了”
林千沙拿出了九岁孩子该有的软糯语气,几乎是带着哭腔地不安说道,让人忍不住母大发将她抱进怀里好生怜。
门内沉默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小男孩低着蓬松的黑脑袋走出来,在林千沙面前站了一会儿,突然紧紧地抱住了她。
“只有你是最正常的,克丽丝,只有你”男孩将脑袋埋在了林千沙肩膀里,林千沙能明显感觉的自己的肩膀湿润了。
这又是个啥情况林千沙根本不明白男孩在说什么,只好一个劲地安慰,直到克拉克的母亲玛莎肯特赶过来,他才从林千沙怀里转投到母亲怀里。
克拉克被他的母亲接回了家,而林千沙则一直留在学校等待放学。她在这个世界的父母是个平凡的农场主,父母虽然也是华裔,但是听说他们的父母也早在这定居了,他们的农场就是从祖辈那传下来的。
本来,林千沙对于自己突然多出了父母这事很是反感,对于她来说,她的家人只有位于系统空间外另一个时空的家人。可是,当她见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父母时,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涌出来。
因为,他们和她真正的父母,长得一模一样。
是的,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性格和其他方面,则完全是另外一个人。林千沙无法抗拒这种情感,当她见他们的脸,当她听见他们或温柔或责怪或愤怒地叫她沙沙的时候,她完全无法将他们成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