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从前谢珏提醒过,二哥谢晋可能不如表面那般是个普通的生意人,可谢潇总抱着什么事情总有例外的态度,将从小对自己多般照顾的二哥当做一个善良忠厚的人。
唯独事情到了跟前,自己亲眼所见,方才觉得老祖宗的话说地极对。
面似冠玉,心似深渊。
谢潇心情有些低落,宴席是说什么都不肯回去了,她找了处树荫躺下,打算等人差不多散去的时候就走。
可时至午后,宴席还未散的时候,徐家就提前搭好了戏台,伶人登台演唱吸引了众多宾客,前院的空地上还准备了许多娱乐活动供人取乐,谢潇本以为过了午膳就能走,可看这情形,徐家是打算将热闹持续到晚上的。
她头枕着双臂,口中嚼着甜草若有所思。
傅柳问她:“饿不饿,我去给你整点吃的过来?”
谢潇摇了摇头,哪怕从前对珍馐美馔垂涎三尺,如今竟也会觉得索然无味。
“傅柳,你说,三哥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人?”她问。
傅柳有些惊愕,“殿下?你说殿下是什么样的人?”
湖岸静谧如镜,周围的景致倒映在她漆黑的眼球中,为眼前增加了一抹宁静与舒适,谢潇悠悠道:
“宫中人人都说三哥小时候得了疯病,我也只见过一次,宫中人还说他难以继承大统,可如今父皇怠政,三哥又渐渐掌握实权。”
“你是一个女子,还不是宫中人,三哥轻易都能将你安排进来保护我,三哥他,好像还有很多事情都是我不知道的。”
傅柳手肘支着下巴,观着眼前的绿意盎然,轻松一笑,“人与人之间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相通的。”
“就好像你不知我身上长了几粒红痣,我亦不懂你明明不喜欢待在宫里,却为什么不逃。不过你相信殿下就是了,无论他做了什么,他都不会害你。”
傅柳没有说,那日在丽政殿中,其实她是故意咳嗽的。
因为她现,殿下看自己妹妹的眼神,与普通兄长不一样。
里头好似一团火焰愈炽热愈浓烈,更有忍不住想要靠近和抛洒一切的冲动。
“别胡思乱想了,我去给你整点吃的。”傅柳起身,轻掸了一下身上的干草,“你别乱跑,我去去就回。”
心中的天空仍旧布满阴霾,谢潇没有说话,孤独的身影躺在河岸上,如同一个兢兢业业的守望者。
暗处不知何时悄然燃起袅袅白烟,谢潇眼皮逐渐紧,不知不觉昏昏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眼皮涩得紧,谢潇努力挣了一下,现自己身处一个暗不见光、幽暗潮湿的密室之中,外头正是盛夏时节,而密室却阴风阵阵,令人不寒而栗。
她蹲伏在角落里双手被人反绑,乌黑的头披在肩上,就连身上的披风也被人剥去。
密室另一边传来一阵酒醉的狂呕声,空气之中酒精味浓郁,谢潇听到那人的声音后,瞬间寒意刺骨。
醉酒的谢砀正扶着墙角剧烈咳嗽,佝偻着日渐削薄的脊背,看角落里的人醒过来之后,言谈举止中透露出玩味与不羁的笑意:
“我的好七弟,我从小打到大的谢潇,竟然是个女子?”
“平日屁颠屁颠地跟在你太子兄长身后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如今他被人拥着敬酒,怎么也不见你上去黏着搭腔?莫非是人多,脸皮也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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