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迎恩啧啧两声,“虽不是娶正妃,可也是嫁入东宫的第一个女人,晚间也是要行婚典的,就这么无动于衷?”
谢珏手中的笔蘸了蘸墨水,正在奋笔疾书写着什么:“昨天之前还有可能会穿,但昨天之后,便更不会穿了。”
“要穿,也是与簌簌穿。”末了,他又补了一句。
“簌簌长,簌簌短的。”宋迎恩盯着他,半晌才笑道:“你是不是逼人家夏姑娘做什么了?”
谢珏眸色淡淡,“怎么,夏姑娘还是上了喜骄?”
宋迎恩摇摇头,表示正是为着此事来的。
“迎亲的队伍到了夏府前头,本以为里头定也是挂满了红绸处处透喜的,可出来的人却个个愁眉苦脸,原来今晨,那个夏见雪竟然长了红疹破了相!”
谢珏眸中的喜意稍转,问道:“那内廷去迎亲的人怎么说?”
“能怎么说,破相者不宜见客,更不宜嫁入东宫,婚期自然延后了。”
谢珏唇角明媚,长松一口气:“那便好。”
宋迎恩揶揄道:“这破相来得巧,侧妃的娇子没有顺利进入东宫,岂不是正合你意?你老实说,是不是你逼人家夏姑娘做什么了?”
谢珏坦然一笑,“我有了簌簌,自然不能再娶别的女人。”
“你倒是专情,就是不知道人家簌簌姑娘愿不愿意?”
宋迎恩说出了周围人心中共有的困惑和担忧:“可七皇子的身份还在那里摆着,将来你继承大统,若身份公开,她便是有欺君之罪,若身份不公开,你总不能将自己的弟弟立为皇后吧?”
谢珏眉头紧锁,这是继识破谢潇非皇家骨血之后,横在两人之间的又一大难题。
宋迎恩道:“萱妃宫中着火的那夜,我就曾问过你是否要替她死遁,将七皇子的身份一同随风湮灭,是你自己不许。如今错失了最佳机会,后悔也晚了。”
谢珏面色沉重,道:“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当时还昏着,死遁这件事不问过她怎么能行?
况且她偷偷读书这么多年,为了将字体写好还整日苦练石刻,存录库里面存档的圣旨与敕令她已背的滚瓜烂熟,这样的人,我怎能自私将她圈养在身边,做一个见不得人的金丝雀?”
宋迎恩摇了摇头:“人不能既要又要,既要她堂而皇之的站在你身边,又尊重她独立的思想,于你们两人的位置来说,有些难。”
“总会有办法的。”谢珏心中的愁绪如江水绵延,但还是坚持道:“我绝不可能放手。”
……
这一夜很快过去,如同夏见雪说的那样,第二日的早朝之前,络绎不绝赶往宫中上早朝的百官神色各异。
有些人聚在一起低声讨论,交头接耳之间明里暗里都在往东宫方向瞄,谢珏到文德殿的时候,文官一列中,为的几名紫袍官员,刘仲乾与江敏拼命朝他使眼色。
刘仲乾白胡子掩盖下的嘴唇轻启,用口型对他说道:“殿下快走,趁着陛下还未过来,今日就称病吧。”
江敏眼眸不停盯着景潘那边,摇了摇头,提示谢珏今日恐有不测。
苏凌诚不如这帮老家伙们圆滑,自众目睽睽之下过来同谢珏行了个礼,而后站近轻声道:“殿下,昨夜许多朝臣之中都收到一封告慰信,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因察院查抄过家产,或有亲属在都察院手下罢黜或处死的,今日早朝恐怕要向您难。”
谢珏挑眉,毫不在意道:“孤主张成立都察院专司官员贪赃枉法之权,便已经预见了会有今日,无妨,有什么把戏尽管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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