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岚以为是暮雨,便没有回头。
“水温可还合适?”低沉磁性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陆听岚猛地睁开眼睛,转头望去,就见聂栖庭神出鬼没的又出现了。
她连忙抓过一旁的衣物遮挡住身体,故作镇定道:“相公,你怎么突然来了?!暮雨那丫头呢?”
“晕了。”
聂栖庭不咸不淡的说:“她有点吵。”
说完,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夫人不必惊慌,本座只是来看看。”
“只是……看看?”
陆听岚心知他是起了疑心。
毕竟这是在离镜轩,她做什么都逃不出他的眼皮:“相公莫不是知晓我调查周福的事了?您先暂时回避下,容我整理一下衣衫与你解释。”
“夫人莫不是忘了,我是无根之人?”聂栖庭自顾自的坐在圆桌前饮茶:“你便是在我面前脱光,我也没有任何感觉。”
陆听岚更无言了。
聂栖庭确实是太监,又身中剧毒,也做不了什么。
雾起弥漫。
陆听岚硬着头皮,拿起一旁干净的淡色寝衣,迅起身披在身上。
聂栖庭则是散漫的支着下颌,微凉的视线寸寸扫过她纤细腰肢、白皙精致的脖颈。
看着……
应该很好捏断。
“暮雨常去府外一家胭脂铺子,那铺子离赌坊不远,她曾亲眼见过周福威胁百姓,便告诉了我,而且那附近的百姓怨声载道,都怀疑是大人您暗中唆使。”
陆听岚整理好寝衣,故作好奇地道:“所以相公,您突然来找我,是查出周福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吗?”
“那倒没有。”
聂栖庭收回视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本座是让人把他扣押了,过来告知你一声。”
想到昏睡的暮雨,陆听岚又追问了一句:“那暮雨呢?”
“明日便会醒。”
栎王府内。
栎王宋齐钰怒气冲冲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脸上满是戾气:“该死的聂栖庭,竟然敢扣押本王的人!”
周福原本是他安插在聂栖庭身边的眼线,如今被扣押,无疑是断了他的耳目!
不行……
他必须想个办法,既能探清聂栖庭的虚实,又能保全自己。
一个念头闪过,宋齐钰嘴角勾起冷笑。
陆听岚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想到这里,他大步流星地朝陆峥月的院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