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宇额头已经浸出冷汗了:“这……”
陆家小辈见这个表哥什么也回答不出来,陆峥月还说他有状元之能,忍不住来回打量着。
陆峥在心里骂王泽宇丢人,脸上却还要维持着笑容:“姐姐,表哥今日见到你,可能是太紧张……”
“见我就紧张了?”
陆听岚语气嘲讽:“那以后若是有机会面见圣上,岂不是会吓破胆子?依我看妹妹以后还是慎言为好,有些话让外人听去,还以为我们陆家人没见识。”
说完,她转而对周围的陆家小辈们笑着问:“你们怎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我?难不成我脸上有花?”
众人见陆听岚如此平易近人,胆子也大了些。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少女怯生生地问:“姐姐,听说九千岁大人不苟言笑,性情可怖,你嫁过去……可还习惯?”
她们都好奇这位看似柔弱的表姐,是如何与那权倾朝野、令人闻风丧胆的九千岁相处的。
陆听岚想到聂栖庭俊美的脸,轻笑一声:“大人只是看着凶了些,其实脾气很好,待我也十分体贴。”
“那……离镜轩真的处处都是尸体吗?”
“谁告诉你们离镜轩处处都是尸体的?”陆听岚捏了捏她的鼻子:“离镜轩和正常院落一般无二,只不过婢女嬷嬷少了些,况且谁没事会杀人玩啊。”
陆听岚这番话,落在王泽宇耳中,却像是在逞强。
他皱着眉劝道:“表妹,我知道你性子要强,不愿在外人面前示弱。可若是你真的过得不幸福,大可不必勉强自己。女子应当追求自由,追求真爱,不必为了家族利益而牺牲自己的幸福。”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陆家小辈们面面相觑,这位远房表哥的脑子怕是不正常?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是故意挑拨人家的夫妻关系?
王泽宇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的气氛,继续劝:“表妹,你若是不敢说,表哥日后可以替你伸冤!那聂栖庭不过是个阉人,怎配得上你?”
陆听岚似笑非笑地看向王泽宇:“表哥是如何知道我过得不好?”
王泽宇一脸的义愤填膺:“这还用知道,聂栖庭的名声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那依妹妹之言,表哥你还有状元之相呢,那表哥就真的能高中状元了?凭着几句空口白话,就可当真?以后如何能胜任官职?”
陆听岚示意了下身边的小辈:“我身边的妹妹弟弟年岁都比你小,都知道谨言慎行,你却不知,难不成是家教问题?”
闻言,陆家小辈们掩嘴偷笑,
梳着双丫髻的少女更是直言:“这位表哥看着倒是人模人样的,没想到是个草包。”
另一个女孩也小声回应:“可不是嘛,还状元之相呢,我看是痴人说梦!”
陆峥月见气氛不对,立刻用眼神示意身旁的婢女。
婢女会意,端着茶盏作势要给陆听岚满茶。
可就在这时。
她“不小心”脚下一滑,一杯茶尽数泼在了陆听岚的身上。
“你这个婢子是怎么倒茶的!”陆峥月立刻惊慌地站起身:“姐姐,真是对不住!都怪我这丫头毛手毛脚的!”
她一边说,一边吩咐另一个婢女:“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夫人去换身衣裳!”
陆听岚冷眼瞧着。
陆峥月又自作主张的指使暮雨:“暮雨,你就不用跟着姐姐去换衣物了,你快去看看厨房的点心准备好了没有,一会儿好端上来。”
暮雨虽不愿离开陆听岚,但陆峥月是陆府的二小姐,只得应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