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林瞬间面如死灰,他强撑着辩解:“这…这是小的攒了半辈子的…准备养老用的…”
李大林一直心存侥幸,觉得聂栖庭念着自己多年在离镜阁的服侍,不会真的对他下杀手。
可此刻,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是小的错了!小的该死!一切都是小的做的…”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将事情和盘托出。
陆听岚一直默默观察着李大林,她注意到李大林外套里露出的里衣上有一块颜色稍深的补丁,像是新缝上去的。
她将影一叫到门外:“李大林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影一:“据属下所知,他还有一个儿子,不过多年前就断了联系,说是去了外地谋生,至今未归。”
陆听岚眸光微闪。“再去查一查,他儿子究竟去了哪里,在做什么。”
一刻钟后,影一面色凝重的返回:“大人,夫人,”影一抱拳,“李大林确有一子,嗜赌成性,在外欠下巨额赌债。”
李大林听闻刺眼,肥胖的脸上血色尽失。他瞥了一眼身旁粗壮的红木柱子,竟猛地向前冲去,想要一头撞死。
影一早有防备,一把抓住李大林的后颈,将他提溜回来。
李大林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让我死!我对不起大人,对不起夫人!”
陆听岚冷眼看着这一切,红唇轻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大人,是小的鬼迷心窍,一时糊涂!小的就这么一个儿子,他们说要剁掉他的手脚…”
聂栖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若真的忠心,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就该告诉我,而不是等到事情败露才来后悔!”
李大林闻言,瘫软在地,眼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拖下去。”
聂栖庭随手让影一把他拖下去,然后起身往外走:“现在出去李香香和老鸨的住处。”
说着,他迟疑的看向陆听岚。
陆听岚立刻来了精神。
第一名楼,可是京城最大的青楼,日日纸醉金迷,夜夜笙歌的地方,她还一次都没有去过!
陆听岚神色平静的说:“妾身要跟着一起去。”
“夫人这么好奇?”聂栖庭挑眉。
陆听岚嘴角带上浅笑:“相公来此地是办案。妾身跟着相公自然也是来办案的,办案怎么会分地方呢?”
随后,陆听岚跟着聂栖庭来到了第一名楼前。
此时第一名楼刚开始营业,聂栖庭率先迈步跨过第一名楼的门槛:“走,进去吧。”
聂栖庭高大挺拔的身影一出现,立刻吸引了楼内众人的目光,但聂栖庭的身份摆在那里。
很快,畏惧便被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所取代。
楼里早有传言,说聂大人之所以带走李香香,并非真的要治她的罪,而是看上了她,想金屋藏娇。
现在李香香还没回来。
九千岁大人又来了?
莫不是又看上了哪个姑娘?
这个想法一出来,这些女人瞬间娇唤起来:“聂大人,好久不见了,奴家新学了一支曲子,想请大人品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