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帘微微一动,暮雨探出头来:“此乃离镜轩的轿子,尔等好大的胆子!”
轿内,令贵妃紧紧抓着陆听岚的手,手心沁出了汗。
陆听岚依旧面色平静,只是轻轻拍了拍令贵妃的手背,以示安慰。
僵持之际,聂栖庭策马而来,走到士兵面前:“怎么回事?”
士兵们立刻跪下,“回大人,例行检查。”
聂栖庭嗓音冷漠,“离镜轩的轿子也敢拦?放行。”
士兵们不敢再阻拦,连忙让开了路。
脱离了最危险的关卡,令贵妃心中稍安。
轿子走远后,陆听岚故意开口:“彩月,我有些乏了,想休息片刻,劳烦去前面帮我买些糕点。”
说完,她压低声音:“娘娘,明日辰时,城西十里亭,切莫误了时辰。”
令贵妃心中明白,这是陆听岚在给她制造离开机会。
她立刻不言语,掀开轿帘,走了出去,临行前,她深深望了陆听岚一眼,转身融入熙熙攘攘的人群。
陆听岚凝视着令贵妃远去的背影,黛眉微蹙。
她无法预知栎王会如何对待乔装打扮的令贵妃,也无法保证令贵妃能否全身而退,只能盼着令贵妃今日能早日死心。
夜幕降临,南巡队伍在官道旁的客栈落脚。
陆听岚用过晚膳,却依旧心神不宁的在房中来回踱步。
聂栖庭见她如此焦躁,挑眉问:“夫人还在担心贵妃娘娘?”
陆听岚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虑:“相公,我总觉得有些不妥。栎王生性风流,令贵妃娘娘此举,怕是……”
聂栖庭:“有些事情,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明白其中的利害。旁人说得再多,也不及她自己幡然醒悟。”
只怕令贵妃的痴心,终究是一场镜花水月。
陆听岚沉默了片刻,她明白聂栖庭的意思,令贵妃的命运,掌握在她自己手中。她能做的,只有尽力而为,至于结果如何,只能听天由命。
就在这时,门外一名婢女匆匆赶来:“聂夫人,皇上身体不适,派您前往。”
此时,皇帝面色苍白的倚在客栈的床上,眉头紧锁。
御医傅良弼躬身立于床侧,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已试过多种方法,却依旧无法缓解皇帝的头痛。
“皇上恕罪,臣无能…”
此时,王公公尖细的声音响起:“聂夫人到!”
陆听岚一身素净的衣裙,缓步走入寝殿,行礼道:“臣妇见过皇上。”
皇帝强打起精神,挥了挥手:“聂夫人,朕的头疼难忍,御医束手无策,你快来看看。”
陆听岚上前,仔细诊脉,又观察了皇帝的舌苔和面色,心中已有了定论。
她先是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取出一小瓶药丸,递给皇帝:“皇上,此药可暂时缓解疼痛,请服下。”
皇帝服下药丸后,疼痛果然减轻了不少。
“聂夫人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比朕的御医强多了。”
皇帝又休息了片刻,精神好了许多,便让陆听岚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