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宝挥着白嫩嫩的小胳膊,右臂上一团乌青淤痕,十分醒目。
“呀,这是掐的,还是拧的。”叶银红快言快语道。
梁青娥把衣裳递给陈秋莲,让她快些给乐宝穿上,顺便看看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痕。
她扭头,瞧着秦兰花和林飞鹰的神色淬着狠厉。
对于梁青娥来说,一开始乐宝是天老爷送给他们家的福娃娃,家里往后是吃糠咽菜,还是衣食不愁,全系在乐宝身上。
俗话说爷奶疼孙儿,见面才疼,这句话,同样适用于梁青娥。
原先幻想中的福娃娃,变成了看得见、摸得着、软软糯糯、乖巧讨喜的小娃娃,还是她的小孙女,身上有着她的血脉。
原本空飘飘落不到实处的期待,一下就能抱在怀里,她对乐宝的疼爱,那是与日俱增。
更何况,乐宝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娃娃。
每每抱着乐宝软软的小身子,她黑漆漆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时,再突然冲自己露出一个笑,梁青娥的心,都能甜化了。
她越是疼爱乐宝,现在看着秦兰花和林飞鹰越怒不可遏。
她实在想不通,乐宝到底怎么碍着这婆娘眼了,才会百般瞧她不顺眼。
“娘,就胳膊那一处伤,腿脚和腹背我查看过了,没有伤。”
陈秋莲把乐宝的衣裳穿好,重新裹进襁褓里。
梁青娥歉疚摸摸乐宝小脸,都怪她,明知道这婆娘什么熊样,她却架不住老三哀求,又把这孩子送回了狼窝。
梁青娥扭过头,目光沉沉盯着二人,道:“还记得前几日你们是如何赌咒誓的吧。”
前几日,他们当着梁青娥面,保证再不会怠慢忽视乐宝,不然,乐宝就和他们再没一丁点关系。
想到这里,二人脸色就是一变。
秦兰花急道:“娘,乐宝胳膊上的伤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这几日我也没给乐宝换衣裳,这伤许是大嫂带时碰到的,也未可知。”
陈秋莲闻言,只抱着乐宝不吭声,看着秦兰花恼羞成怒的模样,眼里隐着嘲讽。
这娘们怕是不知道,自己就怕有这一遭,来日说不清楚,幸好自己早有准备,一早在婆婆那里过了明路。
她不说,自有人替她张口。
秦兰花见陈秋莲沉默不语,自以为她是怕了,眸中顿时扬着得意。
便是自己拧的又如何,现在自己拖了陈秋莲进水,谁又能说得清,这死丫头片子身上的伤,是何时在何地、又是谁人弄的。
哪知下一刻,梁青娥就是一声暴喝,她啐秦兰花一口,道:“红口白牙,你这小娼妇倒是会冤枉你大嫂,你大嫂带乐宝时,细心仔细,那天把乐宝送回给你们时,老娘亲眼看她换的衣裳,乐宝身上白白净净,连个红点点都没有。“
秦兰花抹抹脸上的唾沫,闻听此言,瞬间卸了气,见梁青娥死瞪着自己。
缩缩脖子,呐呐道:“我,我也不知这伤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