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这几天流年和杜奇燕跟着了魔一样,整天有事没事在一起研究什么空气烫啊,木马卷,还特地又跑去县城配了点东西回来,所以当晴也在网上买的那批烫染材料到了以后,几个人便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就好像要干成什么伟大的事业一样。
但头疼的依然是在谁身上试验的问题,就杜奇燕那头吧,这两天被流年拉直了卷,卷了拉直不下三四回了,连店里两个假发都被两人整得快成秃子了,于是他们便把心思动在了李老板头上,结果李岚芳甩了甩自己飘逸的红发语重心长地说,不是她不愿意配合,是实在三缺一不能让门口人干等。
于是又像一阵风一样飘走了,最后晴也着两人手足无措的样子,把绑在头顶的皮筋一散“我来吧。”
杜奇燕犹豫地说“不好吧,你还要上学,万一烫成我上次那样怎么去学校”
晴也走了过去,往椅子上一坐,着镜子里的他们“所以得好好烫啊,都研究这么长时间了,要是把我烫砸了,你们陪我剪光头。”
两人虎躯一阵,开始捣鼓准备东西。
晴也也不浪费时间,他们忙他们的,晴也戴着耳机捧着,她就是有这种自制力,即使旁边的干扰再多,只要她想,依然可以瞬间将周围的人事物全部屏蔽掉,只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特别转来鞍中以后,她发现自己的这种专注力得到了更大程度的提升,否则估计一天都待不下去。
晴也的头发没有烫染过,自然垂坠黑亮柔顺,发质很好,所以流年和杜奇燕都十分谨慎,怕糟蹋了晴也一头长发。
后来在流年的提议下,他想给晴也烫个空气刘海试试,晴也没什么意见,随便他折腾,反正她今天是小白鼠,只要他们不把她头发烧光,随便他们了。
最紧张的时刻就是拆卷杠的时候,这下连沉浸在化学公式中的晴也都摘掉了耳机忐忑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
和上次杜奇燕一样,头发湿的时候真的也不出来到底有没有烫成功,就怕待会一吹干跟发面一样顶头上。
所以在流年给她吹头发的时候,她眼睛是闭着的,怕眼睁睁着这个过程太残忍。
然而当听见杜奇燕在旁边叫她“晴也,晴也,你快啊,是不是这样的”
晴也悄咪咪睁开一只眼瞄了眼镜子中的自己,而后一双眼睛骤然放亮,只见镜子中的她一头垂顺微卷的空气感羊毛卷,没有过分膨胀,轻巧玲珑不厚重加上微卷的空气刘海,配上晴也完美的脸型和一双灵动的大眼,甜美灵气中带着点微微的复古感,活脱脱像个从森林里走出来的小精灵。
连流年都痴痴地着镜子中说“晴也,你这样真好。”
晴也立马对他竖起大拇指“你三舅妈没说错,你果真是个小天才。”
流年有些害羞地说“其实还是你发质好,发量少的话,头顶的蓬松度不会这么好,发量太多卷起来会太蓬了不好打理,你真的很适合这个发型。”
晴也也觉得自己很适合这个发型,她站起身又在镜子面前照了照一拍手“很好,我们来商量定价吧。”
于是她板凳一拖,开始就他们最近新研究的几款发型开始定价,本来她准备直接定个四百多,流年和杜奇燕双双打住了,告诉她价格太高,他们觉得一百五到两百合适,不能再多了。
晴也再次感叹这物价的差距啊,放在北京,就她原来老去的那家店,连个刘海都烫不到。
邢武今天回来挺早,见卷帘门拉了一半里面还亮着灯,便在外面敲了敲,晴也正好站在门边上,低头拉开门,当卷帘门放上去邢武见她的那一刻,整个人怔在原地,两人一人站在门外,一人站在门里望着彼此。
邢武黑亮的眼眸里泛出细碎的光来牢牢盯着她,他从没见过这个造型的晴也,只不过换了个发型,整个人都亮了起来,清透迷人,让人挪不开视线。
晴也有些局促地歪着头摸了摸头发,声音轻柔地问了句“好吗”
邢武嘴角牵起一抹若影若现的笑,走了进来,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漫不经心丢下句“下次别问这种废话。”
晴也转身抬起手刚准备揍他一拳,邢武身子微微一侧躲开了,把工具箱放下对她说“我身上脏,别碰。”
晴也这才发现他身上是挺脏的,好像还沾上了什么机油之类的东西,连手都是黑的,所以邢武回来后直接去后院洗澡了。
晴也从本子上撕了张纸下来,开始跟流年他们盘算会员卡制度,比如一次性冲多少钱打几折,剪发卡怎么拟定,烫染卡怎么算。
总之七绕八绕下来直接把流年和杜奇燕绕晕了。
等邢武冲完澡出来的时候,见流年指着她那折扣说道“我不太明白,我们现在剪一个头10块钱,怎么还涨价涨到12了,那客人我们贵肯定就不来了。”
晴也点了点纸上写出的方案“所以要宣传,要鼓励老顾客办卡,办了卡剪头就8块了,他们不就划算了吗”
“可我们亏了啊。”杜奇燕说道。
晴也“啧”了一声“你们怎么绕不明白呢,客人一次性办卡充值,是不是下次还得来这样我们稳定了客户群体,还拿到了现金流。
我们做个假设,假设我们的发型在扎扎亭火了,好多人都来烫头,你们两个能忙得过来吗我们现在的店面能跟得上吗
如果出现那种短时间内客流量激增的情况,我们怎么办
呐”
晴也又点了点纸“这时候就需要我们的现金流来帮我们解决有可能会面临的问题,现金流是比利润指标更重要的盈利质量,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听过没现金流就是我们的粮草,有了这个不管是解决现有问题,扩大经营,还是想干点别的都是保障。”
流年说“晴也你会不会想得有点多了啊万一根本没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