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感瞬间袭来,她的眼中不受控制泛出泪花,集聚的所有力量也消耗殆尽,
又或者说,她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幸运至极。
高轸反应过来时,有些愣住,他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寅被宁心安杀掉,
她垂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鲜血越流越多,整只手臂甚至一动便感受到剧烈的疼痛,整只手在不断地颤抖,
认命般跪倒在地上,已是强弩之末,随便一人都可杀之,
像是不甘心般,她抬眼看了眼尊位上的男人,与周元景对视上一瞬,却又默默低下了头,眼中是三分不甘和七分失落,
不想怨天尤人,却又不得不痛恨这命运的安排。
见寅反应过来想上去给宁心安补上一剑,高轸却快他一步,直接一脚将宁心安踹了出去,
这一脚,却直接将宁心安踹出了外院,
不知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宁心安的身子却确确实实出了外院。
高轸转过身去看向周元景,心中还是有些被自己的举动惊慌住,
“千、千岁,属下是看出来她便是之前在奴隶场下毒手的人,一时没控制住,才……千岁,属下知错,请千岁责罚!”
高轸突然跪了下来,不知为何,他只知道,宁心安不能死,
千岁既答应了,那便说明,宁心安不死也可,便不知自己的举动,却会不会惹怒他。
周元景看了高轸一眼,却并未说话,眼神转而落向那躺在外面许久未动弹的身体上,
白色的衣裙此时已经沾满了血迹,手臂处更是鲜血直流,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
眼中不禁流露出担忧的神情,周元景藏在袖子下的十指已经紧握成拳,
宁心安,你自由了,你知道吗?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本座说话向来算话,从此肃宁府,再无宁心安此人。”
周元景站起了身,眼神仍旧直勾勾望向外面,底下无人敢抬头去看他,
若他们此时看他,定能看到他眼神中那汹涌的爱意,以及那掩饰不住的心疼。
如果可以,他想现在就带她离开这里,替她疗伤,可……她千方百计想要离开他,又怎会希望他的靠近,怎么希望他的接触。
只是因为他是个阉人吗?
想起那一夜的缠绵,他的心止不住在滴血,
明明他想要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都会弄到手中,却害怕她讨厌自己,
明明亲耳听说过她喜欢自己,却在知道她只是想利用自己对她的感情逃离自己,
可她,好像做到了,
喜欢鬓边欢,九千岁为我折腰()鬓边欢,九千岁为我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