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一下又一下轻抚着他的心口。
“二爷,别再气了”
那些事情,完全都可以忘记的,不是么
她的动作一下便让梅襄想到了什么。
让他的目光忽然就柔和了几分。
他慢慢地抬起手,触碰到她。
“你方才说什么”
桑若见他没有推开自己,有些脸热道“二爷,你别再生气了,生气伤身”
她并不知道,她做过的这个动作,宝婳也曾做过,还叫二爷怜得心都要化了。
下一刻,她的脖子蓦地被人扼在了掌中。
桑若的声音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
恢复了能力的梅襄,可不是从前那个时不时就丧失功力的病秧子了。
他轻轻收紧五指,便能叫她脖子发出脆弱咯吱的声音。
他的瞳仁漆黑无光,苍白的脸上满是阴森。
他垂眸着她窒息痛苦的表情,着她无力地挣扎,恍若对待蝼蚁一般,没有怜惜也没有残忍。
终于在桑若力竭之后阖上了眼睛,他才松开了手,任由她倒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他阖了阖眼,脑海里却是祝九風那日最后回头,对他无声而笑。
祝九風微微启唇,却并未发出声音。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口型,也没有人发现他对梅襄说了什么。
他说梅二,你输了。
梅襄笑着,近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来。
“祝九風”
梅襄抬手将碗里的药泼洒到窗外。
他怕是还不清楚,一切在梅襄的手下不过是刚开始罢了。
现在要论输赢,只怕为时尚早
阴雨连绵,到晚都没停下。
来宝婳的顾大夫又给她仔细检查了一遍,告诉宝婳,她的记忆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了。
他给宝婳留了药下来,便又离开。
晚上宝婳要睡了,却始终睡不着。
她的脑子里一下子是离开宣国公府时的场景,一下子又是祝九風对她说的那些话。
她觉得很是闷热,便闷闷地将被子踢开。
没想到朦胧的纱帐外,便立马有人接近。
宝婳见那女子要靠近自己,惊慌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会儿,便发觉对方动作轻柔地替她将蹬下去的被子盖好,严严实实地掖在宝婳的脑袋下面。
宝婳攥紧了掌心,不免疑惑,她好像并不恨自己
她睁开眼,见秋梨就在外面那张榻上。
她偷偷地又蹬了下被子,秋梨立马察觉到,又过来替她将被子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