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这样,他到时候是推辞一下再接受,还是讲讲条件再接受
“原来如此。”绛卫头头冷淡道,“你进去,把他藏在草垛里的那东西拿出来。”
小绛卫顺着他眼光的方向了过去,道“是”
白于行目瞪口呆地被绛卫头头搜走了自己用来从牢里逃跑的道具。绛卫头头把道具拿走,还对狱卒道“既然判了三十年,就让他好好改造,别再让他逃了。下次他出入时,记得把他的衣服扒光,搜身。”
“你”眼见那群深红衣服的人走了,白于行气急败坏,他趴在铁栏杆上,大喊,“你们这些绛卫”
绛卫头头回头。
白于行“真是英明神武,明察秋毫”
说着,他比了个真诚的大拇指。
绛卫头头把头转了回去。
绛卫们总算走了。白于行哀叹一声,再次躺回了草垛上。
“你小子还藏着这手呢,”狱卒了一场好戏,蹲下来嘲笑他,“到了这里就别想逃了,乖乖坐完这三十年的牢吧。”
白于行翻了个白眼。狱卒继续道“老实点,就是天王老子也没法子把你从这里面弄出来”
“嘁,我小时候算过卦,算命老头说我命里带运,如同鱼水相逢,逢凶化吉,早晚都能飞黄腾达的呢。”白于行道,“你等着吧,我这就是时机未到罢了。”
狱卒嗤笑一声“你你就别做白日美梦了”
章灵素抱着那箱医,在房间里惊惧地蹲着,哪里也不肯去。
她身上还穿着被强套上的那套红色嫁衣,几个粗使婆子不由分说便把她塞进了那身衣裙里,她一个瘦小的女孩,根本没办法抵抗这群干惯了粗活的妇女的力气。
她嘴里被塞着布,手脚被绑缚着,活生生被人塞进了花轿。花轿一路颠簸,她在里面呜呜地挣扎,花轿外面的轿夫则在闲聊,说她的堂哥嫂,把她“嫁”给了城北的老瘸子
章灵素知道那城北的老瘸子,他的上一个老婆也是个小姑娘,就是被他给活生生地打没的呀那小姑娘忍耐不了,跳了井呢
堂哥嫂居然为了夺医,要把她卖给那样的人家
一路上,章灵素挣扎得不能再挣扎,满心满眼里都是绝望。她咬着嘴里的布条,想,到了那里,要是实在躲不过,她宁可自尽,也不要被那老瘸子碰
在这绝望之中,花轿便被截停了。章灵素被这一颠簸,头撞到了轿子里。她满头的珠钗都被撞歪了,轿子的帘子,却在那一刻被“哗”地一声掀了起来。
她就在自己这样最狼狈的时刻,见了轿子外掀开帘子的深红衣衫的绛卫。
“陆大人,人没事吧”外面有人道。
“没死,活着。”那人瞥了她一眼,给出了以下结论。
章灵素就在这极度惊魂未定之下,被这群绛衣护卫全须全尾地送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如果说之前几天发生的,是一场噩梦。那么接下来两天内发生的,则是一场快节奏的幻梦。
那群人先是进了章家听说他们进去时,就连知府都战战兢兢地到了,更别说是县太爷。章佺一句话都没能说,就被他视为依仗的县太爷一耳光打掉了牙齿。那箱医也在当天回到了她的怀里。
第二天,她的堂兄嫂被了起来,那个老瘸子则一时脚滑,因醉酒而落入了井里就像当初被他虐待的那个女孩那样的结局。没人知道他在这种情形下还有心情喝酒,也没人敢问。
第三天,也就是今天,她抱着医缩在墙脚,一个女绛卫在旁边坐着着她她试图安慰过章灵素,可惜效果不佳,近乎恐吓,于是也就放弃了。
房间的门帘再次被掀开了,章灵素抬起眼皮,见绛卫们走了进来。
“你的堂兄嫂在牢里被耗子咬了,病死了。”为首的那个人淡淡道,“你今后打算如何”
今后打算如何
“你可以回京城,也可以留在这里,成家立业”
“我不留在青州”章灵素突然道。
为首的人顿了顿,道“那回京城,皇上下旨,你可以医女的身份在太医院修习”
“我也不去京城。”章灵素摇摇头。
“那你要去哪里”为首的人道。
“西洲。”章灵素咬着嘴唇,眼泪滴了下来,“我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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