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很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会有鳞片出来,所以接下来我打算激怒他。
诊室里非常安静,气氛压抑。我坐在办公桌后面,目光紧盯着对面的病人,酝酿着情绪。该怎样深深刺痛他的心呢?
“作为专业医生,我认为你根本就是在逃避,那些所谓的幻觉,不过是你编造出来的借口或者臆想。也或者是你想以此来证明自己的特殊性。”我故意提高音量,语气中充满嘲讽,音调也变得刺耳。病人原本平静的脸瞬间从惊愕,到震惊,再到阴沉下来,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椅子的扶手。
“我没有!你不相信我!”他愤怒地反驳,额头上青筋暴起。
我不为所动,继续步步紧逼扎他的心:“别装了,哪有人真会看到自己身上长出蛇鳞呢?这简直荒谬!对了,你所谓的天赋不会就是变蛇吧?那你的确令父母失望,我看你所谓的努力就是坐着空想吧。”
听到这话,病人的情绪彻底失控,他猛地站起身,身体剧烈颤抖。他用手指着我:“好多人说你是很厉害的心理医生,你根本不是!你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庸医!”
刚才还没来得及放下的袖子露出的手臂上,果然出现了异常:他的皮肤忽然变得像皮革一样厚,颜色渐渐灰白,不停地有一些小凸起,像是有什么要从下面钻出来似的。随着他呼吸越来越急促,那些像是暗纹的地方逐渐清晰,竟真的出现了一片片闪着微光的蛇鳞在蔓延排列开来,在投射进诊室的阳光下闪着诡异的光,原来他是真的会有蛇鳞出来。
一目了然之后,我点了点头。
“对不起,刚才是故意激怒你的,就是想证实一下你倒底能不能出现蛇鳞,好能彻底解决你的问题。请别往心里去。”我安抚了一下。
他的脸色刚才已经红温了,此刻慢慢消退,手臂上的蛇鳞也开始有往回缩的倾向。我急忙拿出专用的工具袋,里面有一个真正的如意镊,这是我为了给抓住的一些妖专门拔鳞片用的,主要是为了救治。有的妖受了重伤,尤其是鱼妖,特别爱大老远跑到我这边求助,有些伤口乱七八糟的,有鳞片的地方需要拔了鳞片,缝合伤口,再涂药,伤口才会真的愈合,然后才是慢慢地长出新的鳞片。
如意镊拔了两片他的蛇鳞。闪着银灰色的光,看起来像是机械战警的某片战甲碎片。他疼得龇牙咧嘴的,对我叽歪:“小蛮医生,你真的能有办法救我是吗?这个鳞片,怎么样才能消失?有没有什么特效药?我不想手术!你可别说要这么挨个拔掉,很疼的!”
“我先确认好这个鳞片的成分,以及看看能不能找到病因,确认你为什么激怒的情况下才会出现蛇鳞片。对了你有没有过彻底变成蛇的时候?就是完全是一条蛇的样子?”
“那倒没有,我只是身上出现很多蛇鳞,有时候走路会弯弯曲曲不能走直线。”
我想到青蛇白蛇的走位,莫名有点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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