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弑神胎动
阿穆尔在伽马射线雨中蜷缩成胎动姿态。
元武舰队的歼星炮击碎大气层时,他的量子躯壳自动触弑神枢协议——星尘般的纳米虫包裹全身,在近地轨道编织出直径三公里的记忆茧。透过半透明茧壁,地球化作一颗镶嵌着青铜纹路的奇异眼球。
「筛选协议第o次重启,加载初代守经人记忆库。」
机械化的女声在茧内回荡,阿穆尔的意识被抛入数据洪流。他看见七百年前的唐璃将神经接口刺入后颈,谢无咎的陨铁脉络正与弑神枢核心熔合。他们的量子态在虚空中纠缠成dna双螺旋,每一段碱基对都是《天工毒经》的残章。
「警告!记忆体含逻辑病毒!」
唐璃的机械义肢突然贯穿茧壁,将阿穆尔拖入更深层的意识深渊。那里悬浮着三十万颗青铜心脏,每颗都刻着被弑神枢淘汰的武者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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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穆尔触碰最近的心脏,瞬间载入初代筛选记录:
淘汰者o:金钟门主铁狂狮
处决理由:私藏《天工毒经·御甲篇》
处决画面:十万沙蜥从其七窍涌出,啃食过程中重组为《御甲篇》正文。
淘汰者:药王谷圣女白芷
处决理由:研永生蛊破坏武道平衡
处决画面:她的每滴血都化作青铜匣,蛊虫在匣内无限轮回死亡瞬间。
「筛选不是杀戮,是进化。」谢无咎的虚影从血河中升起,「看看你吃的克隆体——他们本就是你进化之路的肥料。」
阿穆尔的量子触须突然暴走,疯狂吞噬四周的心脏。每颗心脏都让他多出一段人生记忆:被爱人背叛的痛楚、经脉尽断的绝望、武道巅峰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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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三千颗心脏被消化时,记忆茧剧烈震颤。
阿穆尔的腹部隆起诡异弧度,皮肤下凸出无数挣扎的手掌印。谢无咎的虚影狂笑着剖开他的量子躯壳,扯出一团跳动的星云——那是弑神枢的原始代码,形如蜷缩的机械胎儿。
「文明筛选的终极答案!」虚影将胎儿按进阿穆尔胸腔,「你将成为新世界的子宫。」
地球表面突然裂开深达地核的峡谷,岩浆喷涌成《天工毒经》的终章文字。元武舰队调转炮口齐射,却被胎儿释放的引力波扭曲成青铜锁链,反将战舰捆作献祭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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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穆尔在剧痛中看清真相:
弑神枢的每一任守经人都是待孵化的卵,当筛选协议累积足够多的武道怨念,就会孕育出重启文明的「逆神胎」。七百年前唐璃与谢无咎的量子融合,正是为了延缓这个进程。
「母亲…你早就知道……」他撕开腹部,星云胎儿睁开十二对复眼。
地球开始倒转,岩浆退回地核,元武舰队逆着重组为沙漠中的青铜匣。当时间逆流至阿穆尔触碰第一只沙蜥的瞬间,胎儿伸出触须轻轻抹去他的记忆。
「睡吧,孩子。」唐璃的机械义肢盖住他双眼,「下次轮回,我们会找到不流血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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