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技要会画画,先不说夫人那乱七八糟的画技,就说她那糟糕的绣技,她只一眼就想晕过去。偏偏夫人那两个妹妹怕打击了大姐姐的自信心,一个劲的夸她,把她捧着飘飘然,满脸红光。
她刚替夫人穿好针线,就听她说“我画的墨梅虽然差了些,可配上黑线,也能出手见人。”
丫鬟默默低头了一眼。夫人的墨梅是黑色的,然后用黑色的线一股脑团住,成了一个线堆,画得乱七八糟,针法也错得十分离谱。
她默默低头继续穿针,含蓄表明要教夫人刺绣,心中的压力不亚于要她一个弱女子上山打老虎。
两日后,虽然丫鬟细心教导,可琼琚性子比较急躁,刺绣了两日依然没有任何的长进。她心乱如麻,画画静不下心来,刺绣更是要了她的老命。
沾了墨汁的笔尖往上一转,姿势特别稳,但放在纸上就有些浮躁了,而且她脑袋一片空白,压根不知道该怎么运笔画画。
她手指微顿,头一扬,问老师“我该如何画出一朵好的花呢”
琼琚知道自己没有读画画的天赋,这个问题把她临时聘请回来的老师给难住了。可小丫鬟也是挺机智的,嘴角一咧,认真点头“夫人可绣字。”
她一说,琼琚也觉得这个可成。她不会画画,可一手字还是写得挺好,然后就是把字绣上,如此刺绣的难度便会减少。
琼琚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说得好,谢谢老师。”
小丫鬟大概从未见过这样糟糕的学生,一脸的一言难尽,但迫于威远侯夫人的权势,她不得不违心夸奖和谦虚“夫人的字比成千上万的花都好,这句老师严重了,奴婢不敢当。”
琼琚学刺绣已有一月,除了去给祖母请安,她几乎是足不出户,一心闷在沁园,连两个妹妹也被她的执著感动,搬回沁园跟姐姐一块儿刻苦用功。
她们两姐妹虽然在老夫人身旁呆得不算久,可老夫人把她们当成自己的晚辈疼,每隔两日便要考察一次功课。
姐妹俩长得俏丽可,人也是乖巧过人,无论四五经,还是画画弹琴,都极其快上手。教导她们的夫子老师无一不夸一句好。
老夫人为这两丫头感到骄傲,这日刚考察了她们诗文,见她们乖乖立在身侧,规规矩矩的,暗暗点头“你们姐妹俩的功课不错,想必你们的姐姐也同样出色,她绣花绣了一个月了,什么时候让她拿来给我老太婆瞧瞧。”
两姐妹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
老太太狐疑“怎么回事不能给我瞧,绣什么花呢,这般宝贝。”佐日去打仗后,她怕孙媳妇寂寞难受,也想过要如何开导她。可未等她出马开导,孙媳妇便上进的要自己学绣花。
从此她就不再过问了。
反正学一门手艺是好事儿,人不能总闷着,要学会往前。
夏嬷嬷曾经有幸见识过琼琚的绣工,是个知道内情的,故此只在一月前跟老夫人提了几句,说小姑娘喜欢花草树木,在学作画。后来,她就没再提及。
察觉身边的人都有些古怪,老夫人更加疑惑“怎么回事儿难不成不是绣花”
琼棉恭敬说“大姐姐本来是要绣花的,可后来她一想,绣的东西要给姐夫用,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能整日戴些花花草草的,便去学绣字。”
琼花一个劲的点头,她肯定不能给琼棉拆台,说大姐姐压根不会画画,这才学绣字。
“绣字好呀,字好。”老夫人上了年纪,而且喜欢斋菜,极少沾荤腥。若不是年纪大眼睛不好使,她都想亲自绣一副佛经图。心中顿时有种孙媳妇果然没让我失望的豪迈感,兴致勃勃“孙媳妇都绣些什么字呀”
厅内又变得鸦雀无声,琼棉脑袋转了好几个弯,可压根不知道该如何说话。而且她也不想让老夫人见到大姐姐绣的“绣品”,怕大姐姐在她心中印象会大打折扣。
琼花双手紧张的绞了绞,望着老夫人期盼的眼睛,“咕噜”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怕的慌。
老夫人再把眼眸向夏嬷嬷。
夏嬷嬷眼观鼻,鼻观心,只要老夫人没开口问她,她就装傻。
一屋子的人都在支支吾吾,不肯主动说话,老夫人越发有兴趣了“走,瞧瞧去,我倒要孙媳妇捣鼓了什么玩意儿。”
有丫鬟说老夫人来了,琼琚放下手里的茶杯,出门迎接。
老夫人今日心情很好,脸色挂着笑容,红光满面,样子年轻了几岁,也有一些小顽皮“你忙你的,我老太太就是过来。”
琼琚扶着她“祖母想什么呀,孙媳妇给您送过去,何必走这一趟。”
老夫人盯着琼琚姣好的五官,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给你的绣字。”故意踮起脚尖往四周了“有没有故意藏起来,不让我老太太呀。”
琼琚脸色笑容渐深“祖母想就呗,又不是不能见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琼棉琼花夏嬷嬷丫鬟你确定能见人
跟空客小可表白,谢谢小可灌溉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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