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容的眸子染上了崇拜和敬佩,连被摔疼的膝盖也没理会,大步跑进铺子,想颜家人倒霉。
林浩去了库房清点东西,铺子就几个伙计在。琼琚眉梢一挑“叫颜少勋出来。”
伙计们都知道二少爷跟关家小姐前日成婚,可成亲后第二日却休了她。绵城传出了许多流言蜚语,说关小姐有隐疾,才做了下堂妇。
她长着漂亮,往铺子中央一站,却有种气势,伙计们不敢惹她,去了香房唤人。
琼琚目光在各种用精致小瓷瓶装着的香料流连,东嗅嗅,西嗅嗅,觉得十分新鲜“这个是最香的吧,我要这个。”
她拿起了一个白色小瓷瓶,里面的液体跟她在自家花园赏花时,嗅到的花香别无二样。
“这个虽然香味十足,可却不是最香的。”
琼琚手里的小瓷瓶忽然被另一只手接过去,又被那人塞了另一只小瓷瓶来。琼琚迫不及待打开塞子,萦绕的芬芳无需她凑近就充满了整间铺子。
琼琚抬头,刚想感谢他,却见到他鼻青脸肿的脸,心疼不已“谁打的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颜少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又觉得跟姑娘凑到过于近了,退了两步拱手说“多谢姑娘关心,在下无碍。”他觉得琼琚的脸有些眼熟,再了几眼更觉得眼熟。香料铺子的某位伙计知道少爷不记得她,凑近他耳旁说是那日他递休过去的姑娘。
他瞬间了然,他那日脑袋的疼痛感依然盘踞在脑海中,有大量的东西从他脑海中被抽去,那些东西如他的骨髓,疼得不能自我。然后他脑袋一片空白,尤其是对于这位姑娘的。
直到俞琇莹让他去写休。
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不记得她了,却能在纸上落下她的名字。
关琼琚
他下意识开口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有个屁用,你知不知道绵城现在的人怎么说我姐的。她好好一个姑娘,被你娶了一日就休弃,还要不要做人了。”关容越想越生气,有种想砸了他店的冲动。
琼琚瞪他“你给我闭嘴,他只是暂时忘了我,等我的忘情水研制出来,他喝下后就会想起来的。”
关容听她姐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撇了撇嘴。
颜少勋却很惊喜的问“真的吗”
琼琚认真点头“比珍珠还要真。”
关容脸色有些古怪,他们家的珍珠好像没有假货吧。
“我能跟你一起研制吗”颜少勋说“我想知道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成亲的,为什么我会忘记了你。我希望我能帮得上忙。”
关容觉得这人真是有病,嚷说“姐,你信他。这个狗东西一肚子坏水。”
望着颜少勋好的脸,琼琚被美色所惑,完全没有搭理为她考虑的亲弟弟,勾起嘴角“那我们一起来研制忘情水吧。”
关容“”
郊外的青草茵茵,琼琚的绣花鞋踩在上面发出淅淅索索的声响。她伸出一只手,示意颜少勋把手放上来。
颜少勋犹豫“男女授受不亲。”
琼琚皱眉“我们成过亲,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
颜少勋道“好吧”他把手放在琼琚的掌心,两只温热的手贴在一起,彼此间温暖着。懒洋洋的阳光倾洒而下,琼琚笑得跟偷腥的狐狸。
走在两人身后的关容越发佩服姐姐,女人果然是世间最恐怖的武器。一旦得罪,必定会用她的霉气缠绕他全身,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因为这个女人是他姐,所以关容觉得很解气。
还暗骂颜少勋该
颜少勋忘了跟琼琚在一起的记忆,他也忘了琼琚的霉运体质。当他的脚不小心绊倒一颗石头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粗心,让姑娘陪他一起跌倒受苦,内心十分过意不去。
他牵着她的手,更加小心仔细。可越小心,越仔细,跌倒的时间频率也越频繁,他膝盖被磕得青肿,可压根顾忌不上,小心翼翼着身旁的姑娘“你没事吧。”
颜少勋一样既往的态度,往琼琚心里高兴又欢喜,可舍不得让他再受伤了,尤其是他们一块儿跌倒的时候,他还顾着自己,给自己当垫背的。
琼琚松开他的手,拽了拽自己的衣袖。
颜少勋觉得姑娘嫌弃自己了,内心十分失落。
琼琚却说“对不起,每个碰到我的人都会十分倒霉,所以是我影响了你,你还是离我远点儿吧。”
颜少勋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着琼琚又走远他几步,十分烦躁,强硬牵着她的手,不让她从自己身边溜走,这才安心“是我对不起,我把你给忘了。”最近,他听到许多关于关姑娘的传闻,因为他已经忘了她,所以没有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