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琚心头更加烦躁,皱眉向佩玉“鹿呦呢”
佩玉极少跟女王打交道,被她这一吼,膝盖弯下“微臣不知。”
茯苓甜甜一笑,弯了弯膝盖“回女王陛下,侍女找遍了整个府邸,却不知师姐所踪,兴许是出去了。”
琼琚眼里冷光更甚,刮在茯苓身上,让她的笑容险些绷不住“本王没问你。”
茯苓脸色的笑容彻底绷不住了。
琼琚盯着佩玉“带我去见战神。”
佩玉恭敬应了声,伺候在琼琚身旁“女王慢走。”
茯苓站在原地,眼里阴霾露出,却在琼琚回头刹那,挤出个阳光明媚的笑容,然后乖巧的跟了上去。
佩玉、茯苓与鹿呦乃是师姐妹,但三人之中,佩玉与鹿呦交好,而茯苓跟她们的关系还不如一个普通侍女跟她们的关系好。
琼琚记得母亲还在世时,跟她讲过一件事情。当年鹿呦和茯苓因为是纯阴女同时被送入国师府,拜先国师为师。两人背诵了一段简单的口诀,并学习一个简单的发术,谁能更快领会这个发术,谁就能成为大师姐。鹿呦的生母是别族的姑娘,曾教过她学发术,故此赢得第一。
茯苓心有不忿,依然很努力在背口诀,她拿起一根柴火,口诀让柴火焚烧,接着她毫不犹豫把燃烧得很旺的柴火丢到鹿呦身上。
那时,两个小女孩都不过只有六岁。
王后当时很生气,问她为什么。茯苓年少,被威仪的皇后训斥,如实说了真话,说想当大师姐,只要鹿呦受伤后,她就能成为大师姐。
国师对她很失望,这些年努力培养鹿呦,常常忽略二徒弟。
琼琚也不太喜欢这个姑娘,她的脸圆圆的,一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眼神却会无意中露出阴郁。
钟灵洞外,佩玉说“就是此处。”
琼琚的脑海划过很多画面,每一幅画面都有同一个人。他们每一生都承诺会永生永世在一起,不知道他会不会记得。
琼琚捏住拳头,胸口的心脏砰砰直跳,她决定了,要是那人不记得的话,她就用拳头把他揍到记得为止。
琼琚曾经来过钟灵洞,无需佩玉带路,她径直走了进去。佩玉紧跟其后,身后的茯苓扯了扯嘴角,也跟了上去。
钟灵洞内长年结冰,厚厚的冰块在琼琚的脚底盘旋,她立在上方,仿佛置身于一块冰山上。前方一条坚冰小道通向不知名的地方,左右是平静的湖水流淌。琼琚每走一步就觉得离她的战神近了一分。
明明很冷,她手指却紧张得出了细汗。前方平地几块山石挡住了视线,涓涓寒气却停息不止,仿佛要涌入人的血液中,让血也结成冰。
琼琚迈进平地,几人绕开岩石,寻到冰棺的位置。琼琚眼里心里都是冰棺,吐出一口热气蒸化在高空,更加急切的走了过去。
向来规矩的佩玉却忽然尖叫一声“师姐。”她飞快越过琼琚,把冰棺旁的鹿呦抱了起来,她脸色惨白,白色的衣衫被血水浸染,躺了不知道多久,血都凝固了,冷得吓人,佩玉摇晃了她几下,吓得都快哭了“女王陛下,求您允许微臣带师姐下去疗伤。”
琼琚冰冷的目光在鹿呦前胸划过,“去吧。”她心忧战神,飞快掀开冰棺的盖子,一抹染血的白帕刺痛了她的双目。她拿起丢出冰棺,随后握住战神的大手,掌心的纹络因为沉睡而浅了几分,可手的大小跟曾经带她去任何地方的手,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一模一样的五官,却因为失去了生机,白得让人绝望。
茯苓捡起女王丢弃的帕子,藏起眼中的情绪,温和圆润的脸显出卑怯“是阴元女的心头血。”又走近瞟了几眼战神毫无生机的脸“战神的身体没有被血液侵蚀,料想帕子放进去的时间不久。”
琼琚垂下眼帘,心尖都在发颤,却要强装镇定“他什么时候醒”
茯苓说“女王陛下辗转于各个小世界,已成功寻回战神的五感,可如今战神身体受损,恐怕还不能立刻醒来。”
琼琚心急如焚,一巴掌拍在冰盖上,厚料材质的冰盖被拍出几条裂痕。她耐心消耗殆尽“少废话,他究竟什么时候醒来”
女王发怒,茯苓惶恐跪地,甜腻腻的嗓音也在发颤“微臣也不知。”
事情出现了变故,琼琚心情很不好。她回宫后,盯着茯苓呈上的帕子,点点嫣红的血被擦拭上去,好像抹了什么利器。她皱眉“鹿呦怎么样了”
侍奉女王的女官红映月说“利器插入心脏,及时用道法护住心脉,命是保住了。只是在冷地里冻了冻,身体还得好好调养。”
“谋害椒凤战神,打入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