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精之下,都察觉到了宛如扼住喉咙的恶意。
一身大红的公孙谌受伤的那只胳膊正在慢慢痊愈,颜如玉正低头着那愈合的伤口,得有些痴迷。他的神色漠然,要非常、非常认真去瞧那眉眼,才仿佛能在眼底到极其浅淡的好奇。这对比上两次,已经再好不过。
可这一次的颜如玉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没有试图去挣脱束缚,也没有反抗的痕迹。
仿佛是这般自然而然地变化成了这个模样,让人平白升起一种“还能不能恢复”的担忧。
原本缭绕在颜如玉身旁的白莲朵朵散开,它们先是高高扬起,旋即如同泄愤般地砸落地表,一下子贯穿了铺列在地上的石板,沉沉地落入地下。
拥着颜如玉的漆黑公孙谌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丝笑,可偏是极冷。
在无数炸开的焰火中,一缕寒霜扑入裂开的地缝。
在那尖叫四起的会场里,正因为这场誓约迟迟还未走到尽头,尽管两位公孙谌的肆意发泄让牡华天宗遭受了重击,可是公孙家的人仍然牢牢地守在了最外围。
他们不会让任何人真的干扰了仪式的进程。
牡华天宗的张脉主阴沉着脸色“你们公孙世家的人就这么任由那公孙谌胡闹这可不是你们北玄大陆”
拦在张脉主等人面前的,正是公孙离与另外一位年轻些的长老。那长老温和地说道“先前我家十七郎的情况,便已经告知了牡华天宗。此番会有可能出现问题,我等也毫无避讳一一告知,这事先便说过的问题,怎么能说我家十七郎是在胡闹呢”
龙脉主冰冷地说道“你这话便是要纵容公孙谌在我宗门内发疯烧火且公孙谌原来就是变异冰灵根,这又是搁哪儿窜出来的火灵根”
公孙长老含笑说道“这不就是我等都想知道的问题吗”
他这软和得跟棉花似地四两拨千斤,就偏生不让人过去。只教两位脉主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五长老,你这是要让我牡华天宗,成为世间的笑话吗”
五长老困惑地说道“咦,若说笑柄,方才我家十七郎自己打自己,那才是会让人笑话的吧只不过年轻人嘛,年轻气盛,自己左右互搏也算不得大事,过个两百年也可以视作为博美人一笑。咱这些老头,就莫要参与其中了,您说是不是”他向龙脉主。
冷傲的龙脉主被气得脸色发红,自然就连怒意都烧上面来。
公孙离安稳站在五长老的背后憋笑,却不敢露出一丝半点的痕迹。五长老在家中就一贯是负责与这些人情世故打交道的,他和二长老有些合不来,却也是最合用的搭档。
二长老生性冷硬,却修为极高;五长老修为一般,可那嘴皮子可是贼溜。
眼下这么多人在,几个脉主不可能真的对五长老动手。
就在此时,公孙离听到几声惊呼。
“他喝了”
“那还真的是错综复杂的关系”
“那是心魔,我不信”
“谁信啊”
“那这誓约还能成吗”
在那缕笔直淡淡的烟雾最终消散前,素白公孙谌面无表情地融入自己的血液,一口将杯中酒饮下。
几乎就在那动作完成的瞬间,那一直青不溜秋的天地石骤然亮起白光。
那道白光仿佛是自天落下,降临在这块天地石上。
光滑的表面,逐渐显露出一些虚浮的光影。
而后这天地石就像是在外力的作用下彻底被捏成棉花似,在各种奇怪的形态上变幻莫测,最终裂开分作三份,直接扑向三个不同的身影。
天地石消融后化为的烙印直接刻入神魂,而颜如玉在那道烙印穿过身体的瞬间,整个人僵直在黑大佬的怀里,他瞪大双眼着上空,一直动也不动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捂住喉咙嗬嗬作响,旋即测过身来吐出几口淤血。
他的身体瘫软下来,倒在了公孙谌的怀里。
但很快,颜如玉又立刻站直,他下意识地扶住公孙谌,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快了许多。他好像从未这么舒适过,就像是卸掉了无数的负重,整个人轻得仿佛能够飘起来。
他的意识回笼,方才在他漠然状态下发生的种种事情立刻灌入颜如玉的脑海。
颜如玉
卧槽,大佬们还打呢
卧槽,黑大佬胳膊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