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教授”所以她不喜欢预言课是有原因的,太考验心理承受力了。
“蛇。”特里劳妮几乎是把这个字眼从喉咙里痛苦地挤出来,嗓音比以前更沙哑了,破碎且刺耳,像某种尖锐的玻璃在残忍地切割着肌肤,滴落下朵朵血花,触目惊心,“代表你内心深处的极端恐惧和极度渴望,终将有一天会合二为一。如果你不能打败它,它就会彻底吞噬你。”
奥罗拉由衷地觉得,这不是预言,这是诅咒。光是听着就觉得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恶兆正盘踞在你的头顶,随时准备着垮塌下来毁灭你。
直到特里劳妮教授宣布了下课,这种糟糕的感觉还萦绕在奥罗拉周围。
沃克斯安慰着她:“振作一点,特里劳妮教授说了,蛇代表的只是你自身的恐惧和渴望,这是内
因,你可以战胜它的。你想想它要是代表了某个斯莱特林,那才是真的惨绝人寰。”
奥罗拉和比尔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盯着满脸茫然的沃克斯。
“我说错什么了吗”棕发的男孩一头雾水。
“谢谢你的安慰,真是太鼓舞人心了。”奥罗拉说完,快步朝前走去,心情特别乱。
“当心啊,巫师们都知道,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孩子因为成长环境都差不多,所以他们的未来在很大程度上也会很相似。”比尔严肃地着他,“说不定你下次喝完茶,也会发现茶杯里有条蛇,也许还是代表了某个斯莱特林。”
“”
周六的清晨,斯内普走出餐厅回到地窖的时候,推门到火红的凤凰正好从外面飞了进来,轻盈优雅地落在装满魔药的柜子上,仿佛一团红云。
他拿过那封信了下,邓布利多和雷古勒斯已经回来了,正在霍格莫德的猪头酒吧二楼旅馆暂时停留,请斯内普立刻过去一趟,因为雷古勒斯的情况现在不太好。
老实说,猪头酒吧真的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但是邓布利多挺喜欢去,包括有时候和一些应聘教授职位的巫师的见面也会选在那里。雷古勒斯是这样,特里劳妮也是
斯内普闭了下眼睛,魔杖轻轻一晃将那封信焚烧成了灰烬。他总感觉邓布利多选在那里是故意的,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喜欢那个地方。
这位老校长的做事风格永远如此,亲善和蔼得让人提不起防备,但是有时候也总是带着一种灰色的意味。
猪头酒吧里一如既往的脏乱黑暗,厚重的羊膻味和一股雨天特有的潮湿泥土味混合在一起弥漫在空气里,几乎能呛人那样的浑浊。
邓布利多选的地方在二楼走廊尽头,视角很好的一个房间,能到霍格莫德的相当一部分景观。
斯内普进来的时候,一眼就到雷古勒斯坐在椅子上,漂亮的灰眼睛里没有一点生气,脸色惨白得仿佛死尸一样,让他整个人起来就像个精致的吊线木偶。而原本应该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不知道为什么也来到了这里,正用他干瘦细长的胳膊紧紧抱着摇摇欲坠的雷古勒斯,充
血的眼睛里雾蒙蒙的一片,嘴里不断轻声念叨着什么。
斯内普扫了这位布莱克一眼,将带来的魔药取出来打开,准备给他喝下去。克利切却忽然跳了起来,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惊惧激动,死死拦在雷古勒斯面前不让斯内普靠近:“没有人可以在克利切面前伤害雷古勒斯少爷,没有人可以”
“没事的。”雷古勒斯摇晃着支起身体,有点凌乱的卷曲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清朗的嗓音带着沉重的疲惫,“克利切你不用担心我,斯内普教授没有这个意思。”
这可不好说。斯内普挑了挑眉毛,把魔药递了过去。
门开了,邓布利多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紧紧拽着什么东西:“我怕他的状况会糟糕到来不及回到霍格沃茨,还好你来得很及时。”
“你们去了格里莫广场”斯内普说着,瞟了瞟那只正一边哭个不停一边颤抖着抓住雷古勒斯手的小精灵,意思不言而喻。
“是啊。”邓布利多点点头,然后走过来朝刚喝完药所以脸色有些缓和的雷古勒斯说道,“你先休息一下,不用着急,其他事交给我和西弗勒斯就好。你需要休息,别的不要去想。”
雷古勒斯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红蛇尾哨里的轻微麻醉成分让他很快陷入了安静的沉睡。克利切到雷古勒斯不动了,顿时惨叫得好像把他绑在木桩上活烤了一样。
邓布利多花了好一会儿才让他分清睡着和死掉的区别。斯内普站在一旁,得眼角直抽搐。
他走到阳台,空气里那种暴雨将至的水汽湿度越来越浓,天空中的乌云正森严阴暗到恨不得把整个霍格莫德都压碎那样,轰隆密集的雷声翻滚而来,气势磅礴如一整支军团的歌唱家在齐声高歌。
旅馆的厚重石墙把原本就已经虚弱无比的光线都割断,关上窗的话,灰光阴霾立刻扑面而来。
安抚好了克利切以后,邓布利多走了出来将阳台的门虚掩上,“他还好吗”
“如果没有这次的刺激,应该会更好。”斯内普颇为带刺地回答,然后在对方叹了口气以后又问,“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我记得我之前提议让他回布莱克家,你一直不同意。
”
“是雷古勒斯那孩子自己提出要回去的。他的记忆在很缓慢地恢复,这是你的功劳,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着阴云下几乎没有色彩的霍格莫德说道,“那天晚上,他很晚了来找我,说一定要带他回去他曾经的家里。他隐约记起来他曾经交了一个东西给一个小精灵,很危险又很重要的东西,必须找到。”
“挂坠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