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的东方,曾经有过这么一段故事。
在当时的赤县神州上,当第一个结束了分封乱世成就大一统的帝国崩解以后,天下有志于至尊之位的凡人竞相四起,诸侯逐鹿。
他们杀的人间血流成河,各种奇谋名士跌出不止,而出乎很多人意料的是,最终成为天下新主的,居然是一个乡镇小官出身的社会人士。
不过放眼故史,这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奴隶可以当上将军,乞丐可以裂土称皇,可见一个人的成就固然和出生有关,但也并不绝对。总之这位出道时就已经年纪不小的老混混最终成功一统江山,坐上了凡人间最高的位置。
不过打天下易,守天下难。不仅是各种权谋斗争,甚至戎马半生的老家伙赫然现,和自己一道打天下的兄弟们同样没有多少所谓‘高门大户,钟鸣鼎食之家’出身的名士,反倒是杀猪屠狗之辈比比皆是。以至于喝酒闹事,当庭拔剑击柱者屡禁不止,这不由让他感到十分郁闷。
没当皇帝的时候是这样,当了皇帝还是这样,那这皇帝不白当了吗?所幸在这个时候,有個老早就投奔他的前朝礼乐官不知道从哪蹦了出来,他在一通操作以后成功说服了皇帝,主导制定了一部突出统治者高大和尊严的礼乐——大概就是在前朝的框架下修修改改。
而在它第一次实行的时候,老混混对此大感震惊。看着整齐有序的百官与侍卫,按照礼仪的要求进退有据,他不由出言感叹道: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做皇帝的尊贵之处。
从岛屿深处走出,神王披着宽大的袍子。
神色不变,仄费罗斯恭声说道。
“不过不管是什么……”
“而一个完美国,一个属于神的国度,这同样是足以让凡人向往的东西。”
“精准的阐述,陛下。”
“又一个‘神’吗?”
他造人的理由大概不是为了从凡人身上获得优越感吧……但他现在只能被锁在海眼下面,日夜受到东海的折磨。
“我现在有些明白了,仄费罗斯。”
“看来您又看到了什么只有神王才能领会的奥秘。”
“……是的,陛下,您总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直击事情的本源。”
虽然就在那之后,他还是被厄瑞玻斯算计了一下,但宙斯在一开始的惊怒之后却反而看清了这件事的虚实。
看起来十分随意,宙斯十分自然的把阿斯加德的存在归到了自己头上,坦然接受了属下的赞美。现在那里早已被他扫荡一空,看不出任何曾经有人存在过的样子,所以宙斯也不怕被人现其中的虚实。
毕竟其他神可从来不会这么和他说话,尤其是那些中等神力以上的存在,这样一看,仄费罗斯一下就显得突出了起来。
这则传言是真是假,又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句话,后人其实并不得而知。但如果宙斯有机会听到这段故事,那他一定会把那个老家伙引为知己,因为此时此刻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是的,每一个人都有,看起来好像谁都可以试试,但他们都不像你这么听话。”
“!”
而在那视线的尽头,一个庞然大物好像从大地中跃出,在迷雾中若隐若现。随着而来的,就是那传遍世界的宣告。
“……陛下,所以您是要阻止灵魂回归灵界,转生循环吗?”
他今天把仄费罗斯召来可不是为了听他的吹捧的——虽然这样确实让他很高兴——但他其实另有要事。
“我只是渐渐明白了我的祖父为什么会对泰坦们如此残暴,上一代的诸神又是在什么情况下选择了创造人类。”
“举目四望,全是神灵的世界反而会让神变得普通。比较才能获得快乐,而如果只有神,这种快乐无疑会大打折扣。所以在此基础上,众神造了黄金人类——那可是极其少见的,诸神几乎都参与了的盛事。”
大手一挥,宙斯淡淡的说道:
“在一旁看着就好。”
什么完美国,这不就是和律法女神那个据说建立在灵界中的神国一样吗?
“看来我不用去看了。”
就在刚刚,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种来自心灵的示警。
晃了晃脑袋,当堤福俄斯回过神来,它赫然现那个自称是他创造者的女人已经不见了。不过它同样注意到,在东边的方向,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它。
笑着摇摇头,宙斯的心情十分不错。
语气有些迟疑,站在宙斯身后,仄费罗斯很轻易的明白了宙斯的意思。
这些渺小的生命绝大多数四散奔逃,但却有一些做出了令堤福俄斯有些奇怪的行为。他们拿着一些细小的金属制品,向自己大喊大叫,甚至起冲锋——然后理所当然的,他们并没能在堤丰的目光下坚持更久。
“陛下,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为您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