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卿卿愣愣地着风倾然。她只是让风倾然来应酬一下,没想到风倾然这一应酬就把他们应酬到别人的队伍里去了。
姚玥祁还跟她说“纪姐是个非常热心的人。”
韩北辰和夏雨廷抬起由两根肋骨从打孔的兽皮中穿过去制成的担架,让风振轩坐上去。
风振轩道过谢,挪到单架上坐上。这单架呈弧形,坐在上面很有躺在吊床或躺椅上的感觉。
韩北辰对夏雨廷说“用手抬着累,还空不出手,我们试着抬到肩膀上。”
夏雨廷说“好。风叔,坐稳了啊。”
两人在风振轩抓稳了单架后,小心翼翼地把单架撑起来挪到肩膀上,又走了几步,问“风叔,这样成吗”
风振轩说“成。”又很不好意思地朝二人道谢。
夏雨廷痛快地应道,说“成就行。”
他们这边忙好,队伍便开始出发。
待纪凝那边的人起身的时候,他们才发现,纪凝的队伍里也有六个坐在担架上的伤员。穿着鳞甲兽皮戴着护具拿着武器的战斗人员走在外面,中间是老人、女人和五个小孩子。八十多人的队伍,老人、小孩和女人占了一大半,战斗人员只有三十多人。这些女人也没有闲着,都背着行李和物资,照顾着老人、小孩。战斗人员轮流放哨,没派去放哨的战斗人员也帮着队伍运东西。
莫卿卿、风倾然他们也跟着纪凝的队伍一起走。
柳子澈注意到,队伍中很多人身上都有伤,且都没有采取任何治疗措施。包括一些刀砍伤、野兽抓伤、骨折都没有处理,伤员躺在单架上痛得直。她还注意到队伍里不少人都在风振轩和林润声。
队伍走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纪凝又找到风倾然,小声问她是不是有医生
风倾然朝柳子澈去。
柳子澈没好气地瞥了眼风倾然,说“总不能让我边走边给人缝伤口和做骨头扶位吧”
纪凝激动地说“太好了,太好了。等休息的时候,麻烦你帮大家治治伤。”她又觉得队伍休息,医生肯定也需要休息,又问柳子澈要不要现在上担架让人抬着她休息,等大家中途休息的时候才有精神给大家治伤。
柳子澈微窘,她沉默了两分钟,才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不用。”
每个人能够承受的负重有限。在随时会遭遇到袭击以及要靠步行进行长途跋涉的情况下,如果背包过重的东西,会使他们的体力消耗加剧、动作迟缓,会造成特别大的负担,甚至有可能送命。
即使经过感染变异,体力都大幅增长,每个人能带的兽肉也不过是十斤。
那头野兽还剩下大半的肉。
莫卿卿想着扔掉也是浪费,提议把野兽搬出去送给那些没有食物的人。
柳子澈无语地瞥了眼莫卿卿,说“有一年,土特别便宜,卖土的钱还不够雇工人挖土的钱,于是,有一个菜农便想着与其烂在地里,不如让人免费来把土挖走,就当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了。消息传出去,人们闻风而动,开着车来挖土,把与土混种的别的农作物都踩死不说,还把农民种在隔壁的农作物都给挖走了。最后的结果是农民损失非常惨重,那一片农作物全部赔了进去。”她觑了眼莫卿卿,说“那还是在太平时期。”
风倾然说“带不走的野兽肉留在这。我们要是把野兽肉拿出去送人,不仅会引起哄抢,还等于是向大家昭告我们有吃不完的肉,会遭来抢劫的。”
莫卿卿“哦”了声,不再作声。
临出发时,风倾然为防迁移过程中,大家在出现混乱时走散或被冲散,又与大家约定好联张络标记,以方便大家在失散后寻找到队伍。
一行人从山洞出来,便直奔湖边取水和清洗身上沾的野兽血。
部队要撤走的消息在昨天就传开了,虽然是天刚亮,但害怕掉队落在后面的人们早早地起来,朝大门口方向和部队驻扎区赶去。
清晨的阳光照耀着赶路的人们,草丛中散发出来的不是青草香,而是无处不在的尸臭味。
没有人知道避难所里到底死了多少人。
风倾然他们没敢太靠近湖边,依然是挑了个地势较高的地方用藤蔓捆在水桶的提手上取水。
林业、梁斯瞳、夏雨廷用湖水把新穿上身的鳞甲上的血污都冲洗干净。其余的众人也把鳞甲护具和兽皮上的血渍都清洗过。白天气温高太阳烈,很快就会把鳞甲晒干,不用担心受潮的问题。
他们赶到大门口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大门外人山人海,从驻扎区到防线外挤满了人,人群中不时响起呼唤亲友离近点不要走散的呼声。
林润声躺在躺椅上,由林业和柏零抬着。林倩云怕走散,紧紧地牵着林业的手,由林业护在身边。
韩北辰背着风振轩,穆夕妍紧跟在旁边。
莫卿卿到人群中有小偷想趁乱去偷别人的背包,她刚想出声阻止,便见那小偷被发现,被偷背包的那人一把扣住小偷的手腕,抽出砍刀便砍在了小偷的脖子上。
小偷惨叫着捂住脖子,他的同伴很快围了过去。
被偷的那人的同伴也纷纷回头,是一支约有三十多人的狩猎队。
小偷的同伴见状,赶紧调头钻进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