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出突然,三人还是一起往悬崖边倒。
秦娄的话语响在她无助的耳边,“我就是死,也会拉上你们。”
说完,彻底栽了下去,随着她一声呜咽,窦矜死死拉住了她,而她的脚上被程药不断拖着,这番重力下,窦矜不敌,开始往下倾倒。
无论她如何跺脚,程药始终不肯松开,她对窦矜说,“你放手。”
窦矜不从,长幸挣脱开一只,将窦矜脸色吓白,却见她自兜中摸出匕首,甩了刀鞘,用力朝拽住她的秦娄胡乱捅去,边捅边喘气。
一刀中秦娄天灵盖,他被劈开再也无力坚持,带着愤恨松开了手。
一松,长幸的身板便挨着粗粝的石尖摔来摔去,又带着窦矜往下坠了一些。
往上看,窦矜整个扒在崖边儿,一手接力撑住自己,一手拉住她的手腕,已经涨红了脸,青筋暴起。
“抓住了——!!”
长幸一咬牙,反手也与他手腕交握。
她整个身体都悬于崖壁,试着找来找去脚下亦没有支撑点,唯一的拖力便是二人互相拉住的手,使得她不至于掉下去。
摇摇晃晃悬空在那儿,全靠他的臂力了……
因手腕交叠碰在了一起,他们的手腕上露出那根一样的红绳,碰在一起如两根解不开的命环。
高崖岸漆黑冷峻,风吹的她已经一身冷汗,哆嗦着没敢往下看。他几次试了试往上,又几次都失败了。
每次尝试都会因为体力不支被她往前带去一道,带出她的一声小小的尖叫,也随即只有一点惊悚的回音泯灭在风中。
窦矜牙齿都开始打颤了,整个脸扭曲在一起。仍旧死不松手。
长幸盯着他的脊背上还有一只插在肉里的箭羽,眨了眨眼,哭了。
他就是用这只受了伤的手去拉住她。
拉扯力度太大将他伤口撕裂,那血自肩胛处在看不到的地方已经染红了大半个脊背。
血水滑进袖子,浸染了两人手腕上的红绳。
再往下,滑到她的手肘,她的袖口也全染湿掉了。
还有的不停滴在她的脸上。
一滴,两滴,三滴……
她神色苍茫,精神和思绪也一起悬到了悬底。
眼角滑落出泪水,化到脸上将整张脸染的血红一片,刹为触目惊心。
“陛下——!”
孟常令李成根去斩杀左贤王,自行带兵返回寻找失踪的窦矜和长幸二人。
不料,就猝然碰上这刹为惊心动魄的一幕,窦矜悬在悬崖边上,底下是风雨飘摇挂在那里的词长幸,两腿一软没倒在地上,左右几人纷纷过去拉住窦矜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