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天家贵胄,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既是天家娘子,怎么会坐如此寒酸的马车呢?”显然山匪头子不相信这马车里坐的是皇亲贵胄。
再说,温沅他们乘坐的马车并不寒酸,否则他们这群山匪也不会劫路了。
只是这样规制的马车,确实不符合天家的身份地位,这山匪首领这么问也情有可原。
车夫见这女子不是不识道理之人,便下车好言相劝,“车内之人身份贵重,行事却低调,故才乘坐这般与身份不堪匹配的马车。”
“那便请这位天家娘子出来见见吧,也正好让弟兄们开开眼见。”
沈怀言一直站在旁边连句话都插不上,但山匪头这么一说他不乐意了,这马车外都是一帮好武好斗的野蛮之人,若是吓着了温沅可怎么办。
但他们的每一句话都被温沅听去了,既然这么想见自己,那就让他们开开眼。
掀开帘子,在沈怀言的搀扶下温沅步伐轻盈地走下车凳。
山匪里有不少人都认识她,首当其冲的就是刚才那个还不明白天家是什么意思的男人,“这不是飞花城的晅阳郡主吗?您这是要回都城?”
晅阳郡主这四个字在龙国意味着大善,不少穷苦之人都受过她的恩惠。
就连山匪头子这个女人也不例外,虽然没受过郡主的施舍,但她自然听说过温沅的善举,“原来是晅阳郡主的马车。”
她往后退后一步抱拳揖了一礼,“晅阳郡主乃我龙国大善之人,还望郡主宽恕我等今日无礼之举,放行!”
这群人还不知道温沅已被皇帝恩赐公主品位了,不过她也不介意他们继续叫自己郡主。
“你们占山为王,朝廷无意打压你们,可你们也得有自知之明,打家劫舍的事情做多了,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而那时,定是在都城游街示众了。
女人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笑了,“多谢晅阳郡主提点。”
重新坐上马车后,温沅看上去很是疲倦地靠在了沈怀言身上,“刚才那女人身上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闻了让我直犯恶心。”
“嗯我也闻到了,似乎是某种致幻的药物。”他对这方面不甚了解,所以不敢确定。
从军营到王都走了将近三个月,那也是,几个人一路上走走停停边吃边玩,这都算快的了。
原以为回府见到的会是爹娘,却不想竟然是凌无风,“哥哥已经回来了啊,你师父呢?”
温沅的神情一如从前,让凌无风有些意外,要知道不久之前她才严肃地警告过自己。
“师父去庙里出诊了,长途跋涉累了吧,快回府上歇歇吧,姨母还在午睡,姨父也入宫面圣了。”
他看了一眼温沅身后的沈怀言,报以一笑,“沅沅脸色有些苍白,快带她回去休息吧。”
看这样子应该是认可了沈怀言。
温沅也没有了从前知道他要杀沈怀言时的那般隔阂,毕竟哥哥也出言帮过沈怀言。
“那阿沅晚些过来,母亲醒了哥哥记得同她说一声。”语罢温沅在沈怀言的搀扶下回了公主府。
公主府内有得力的下人打理,一如出府前,“呀!是公主回来了!公主您可算是回来了!”
蹦跳着上前的也是温沅房里的贴身侍女,名唤梓灵,公主府的团宠,因为年纪最小大家都很让着,却心细如发,很得温沅重用。
“公主下次再出远门可别丢下梓灵了……”小姑娘委屈巴巴地拉着温沅的手,二人看起来不像主仆,倒似姐妹。
温沅也喜欢这个丫头,连声说好,但也不忘给她们介绍府里的新人。
她牵过身后藏着的小九,将她带到人前,“这是小九,她比你们都要小,不过豆蔻年华。从今往后,她与你们同吃同住,你们作为府里的老人,要多担待着、提点着,不可以欺辱她知道吗?”
一众下人毫不犹豫地齐声应下。
但这里府门里的糟心事太多,温沅也不敢妄言自己的公主府就不会发生那些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