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之安连身份都告知了,关于当年的宫变便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太子哥哥,“当年造反的是我皇叔和姨母,皇叔心仪我母后。
但母后和父皇两小无猜,心里只有父皇,皇祖父亦看中母后德行,将她赐婚给父皇,却因此让皇叔心生不满。
姨母钟情于皇叔,便请母后为她赐婚皇叔,但皇叔不愿,母后总不能强行逼着皇叔娶姨母。
姨母表面理解母后的为难,依旧与母后姐妹情深,心里却对母后怀恨在心,暗地配合皇叔行事。
父皇母后察觉皇叔异心,早有提防,皇叔刚起兵就被拿下。
可他们却没想到屡次被皇叔拒绝,对皇叔因爱生恨的姨母,会暗地与皇叔勾结,等他们察觉异样时,后宫已是火光漫天了。
火是姨母放的。
她记恨母后,见不得母后幸福,便想着害死太子哥哥,让母后痛苦,因着这个原因,父皇母后便不曾疑心那尸体不是太子哥哥。
直到去年,母后发现,姨母身边原本死在那场大火里的贴身婢女,竟然没死。
从那婢女口中,我们才得知,当年姨母竟让她将太子哥哥送给了一个黑衣蒙面人,而那人是谁,婢女不知。
只说听说话口音,是大魏人,身手极好,且他手背上有道很深的伤疤。
时隔二十多年,姨母和皇叔都死在了那场宫变,他们身边参与谋反之人也都死光了。
我们根本查不出,姨母当年联络的究竟是谁。
只能顺着婢女给的那点线索,查到那个黑衣人当年来了大魏京城,之后便再无踪迹。”
也就是说,他只知道那黑衣人带着凤昭太子来了京城,却没有其他线索。
卫清晏蹙了蹙眉,“凤昭太子身上可有胎记之类?”
信物她都不问了,那些人有心带走孩子,就不会留下信物之类的东西。
萧之安摇了摇头,“没有,但是我太子哥哥一定很好看,我父皇母后都是长相极好之人。
母后说,太子哥哥刚出生就肤白发黑,五官精致,我想有父皇母后的血统在,我太子哥哥大抵是不会长残的。”
卫清晏捏了捏眉心。
果然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怪不得他需要向大魏寻求帮助,仅凭这个线索,和大海捞针也差不了多少。
萧之安从决意找兄长到现在,离家近一年,才找到大魏京城,自然知道这事有多不容易,也不敢催卫清晏,只可怜巴巴地瞧着她。
原铁的诱惑太大,若真能从凤昭低价购买原铁,不仅能为国库减轻负担,还能强大武装军械。
卫清晏心里已然有了决定。
但此事她不打算让时煜和杜学义告知皇帝,免得将来两人被人诟病与别国皇子往来过密。
但若皇帝愿意和萧之安合作,再将任务派遣给两人,那又是另一回事。
“小皇子可有证明身份的凭证?”卫清晏问道,她打算亲自同皇帝说明此事。
“有。”
萧之安忙从随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递到卫清晏手里,“这玉佩上的龙纹与凤昭玉玺上的一致,唯有凤昭皇子才能拥有此等玉佩。
大魏与凤昭有过原铁生意往来,你们大魏陛下定然认得此龙纹。”
卫清晏看了眼那玉佩,眸光微转。
这样重要的东西,他却放在随从身上,要么他极为信任随从,要么他容易犯迷糊,怕放自己身上不安全。
还有可能,那随从并非寻常随从。
卫清晏觉得最后一种可能性最大,唯一的儿子外出,凤昭皇后定会慎之又慎。
若是如此,她更不能将人引荐给时煜和杜学义了。
“若你信得过,我先拿着,过几日事成再还与你。”
“信得过。”萧之安忙道,“自小父皇教过,防人之心不可有,但以诚待人是基本,常姐姐救我性命在前,如今又要帮我找兄长,我自是信得过。”
卫清晏唇角微弯,余光不着痕迹地在那随从身上打了个转,将玉佩收了起来。
又看向另外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