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恒眉头皱了起来“半月之前”
“是啊。”绮年喝了口茶,“既然早写好了信,为何不早点送信末还写着近日多雨,小心加衣,收到信的时候天都晴得不像样了,加哪门子的衣呢。”
赵燕恒脸上的笑意敛去,低头也饮了口茶,淡淡道“也许是事情太多耽搁了。胭脂与说了什么她若有失礼之处也莫要生气,这就着手安排送她返乡。”
“她不过是个外头的。”绮年摆摆手,“倒是听说院子里还有几位那天与提的怡云姨娘,该如何相处”
赵燕恒脸上露出一丝伤感“怡云是母亲陪房的女儿,当初与祖父身边的小厮有婚约的。可惜他战死沙场,怡云死活不肯再嫁。正好那时王妃要给房里塞通房,就把怡云放房里,一来让她有个依靠,二来也省了别进来惹些麻烦。”
“唉。”绮年也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够痴心的。不过对她却是好事,至少省了一个麻烦,“她是要一直守着”
赵燕恒按了按太阳穴“也盼她能想明白,再觅良。只是她的父母都已过世,如今也无能劝得她了。只管让她安静过日子便是,她要做什么都随她去吧。”
绮年点点头“是。不过,夏轩还有几个呢”
赵燕恒着绮年笑了,伸手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小气鬼。”
绮年冲他皱了皱鼻子,心里却想不趁着新婚燕尔的时候说这事,万一日后不稀罕了,还怎么提啊
“紫菀本是父亲身边的丫鬟”赵燕恒缓缓开口,神情中带了几分厌恶,“原是个二等丫鬟,王妃入府之后,提拔了她的哥哥,还把身边的丫鬟许给她哥哥为妻,又提拔了她做一等丫鬟。素日里有机会便对眉来眼去的,一直懒得理会那年王妃想着给说亲,说的是东陵伯家的姑娘,算起来是她长嫂的亲戚,姑娘都请到郡王府来住着了。”
绮年想起听过的传言“那会子应该是快要过年了吧怎么大过年的还要请外府上”
“也知道”赵燕恒自嘲地一笑,“东陵伯病了,向皇上乞骸骨,又担忧唯一的孙女回了家乡找不到合适的亲事,才托了东阳侯府这可不是好机会么王妃怕姑娘过年思念亲,就接到郡王府来住几天。她是素来接济亲朋的,自幼就有贤名。”
“东陵伯的孙女不好么”
“姑娘很好。”赵燕恒肯定地回答,“只是因着东陵伯府已然败落了,她才想着说给呢。那姑娘”他讥讽地笑了笑,“与怡云有几分相似。府里都说怡云本无意于,乃是被强纳的,她又对素来冷淡,故而王妃一见有与怡云相似,这才”
“这不是胡闹么”绮年忍不住说,“若当真成了亲,世子妃与姨娘长相相似”这不是乱套吗
“如此一来的内院自然就会乱了。”赵燕恒已经恢复了平静的心情,悠然一笑,“只是东陵伯的孙女确实品端方淳正,何必害了她于是就顺便纳了紫菀。事情闹了开来,那姑娘自然就不好再住郡王府了。”
“也被送到庄子上养病去了”
“是。”赵燕恒笑起来,“倒也知道得详细。紫菀此,家受过王妃的恩惠,自然一心向她,就连她身边伺候的丫鬟小蝶也是王妃的,凡这院子里有什么动静她能听到的,都会去报给王妃。”
“嗯。”绮年点头,“也就是说,这一个是无须客气的。”
“是世子妃,本就无须与她们几个侍妾客气。”
“那还有两个呢”
赵燕恒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采芝她她的情况有点儿说起来,是连累了她。”
“怎么说”绮年觉得好像事情不大妙。
赵燕恒低下了头,缓声道“她本是从小身边伺候的十九岁那一年有身上佩的荷包里下了合欢散”
合欢散这个听起来好像的名字
“谁谁荷包里下了这个难道郡王不查吗”
赵燕恒眼神冷冽“是自己大意了,那个荷包本是外头得的,原想着佩身上叫坐实了的风流名声,却没想到有利用这个荷包下药,连查都无法去查,任谁都会以为,那种烟花之地得来的东西,自然有这些下流玩艺儿至今,都未曾查出来这东西是谁下的。”他微微垂下眼睛,“采芝本已定了亲事,若不给她个名份,她也只有死路一条”
绮年沉默地坐着,觉得心口好像堵了点东西似的,很想伸手去揉一揉。不过她也知道这个动作很可笑,于是只是问“还有一个呢”
赵燕恒小心地了她一眼“香药是天香楼的清倌,当初听过她唱曲儿,是郑琨买了送过来的”
绮年终于还是抬手揉了揉心口,再次问道“那这个香药,总能打发了罢”
“们的婚事来得急,没能打发了她。”赵燕恒带着几分歉意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