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将那银色的球状物呈上“夫人,像是个香薰球,只是像是女子所用的物件。”
香薰球绮年微微眯起了眼睛好啊,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东阳侯夫人眉头一皱,沉声道“拖下去别冲了今天大喜的日子,等过了今天再处置”她话还没说完呢,秦王妃带着魏紫从旁边的路上出现了,见眼前的场面微一扬眉“这是怎么了”
东阳侯夫人皮笑肉不笑“没什么,家宅不严,倒让世子妃笑话了”她向秦王妃迎过去,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手里还拿了个香薰球,被魏紫一眼见,顿时面露诧异之色“这不是”
演吧,你们就演吧绮年漠然地着魏紫欲言又止的模样,眼睛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直到秦王妃发现了不对劲之处“你这丫头干什么呢”
“这个这个不是世子妃的”魏紫指了指东阳侯夫人手里的银香薰,脸上露出惊骇之色,“当初王妃拿着这个去吴家提亲的”
“什么好东西呀”郑瑾笑盈盈地走出来,“郡王府拿着去吴家提亲的,定是稀罕之物吧”她往东阳侯夫人手里了,故意扬了扬眉,“这东西不过是个银香薰,有什么稀罕的”身边的丫鬟扯了扯她,低声道“少奶奶您忘了,世子妃当初不是救过太子妃,遗下一个银香薰这才成了佳话的”
“哦哦哦”郑瑾拍拍额头,“瞧我这记性哎不对啊,我方才在门口着呢,这东西是从那人身上掉出来的,怎么会是世子妃的东西呢”
秦王妃脸色铁青,劈手从东阳侯夫人手里把银香薰夺过去“苏少奶奶请慎言谁说这是世子妃之物了”
“郡王妃这是怎么了这话不是郡王妃的丫鬟刚刚才说出来的么”郑瑾万万料不到今天来赴宴居然能见这么一出好戏,不由得兴奋起来。
秦王妃冷冷地道“不过是丫鬟错了罢了,一个银香薰算得了什么哪家姑娘还没有不成”说罢转身就要走,“今儿是秦家的喜事,苏少奶奶还是回席上去罢。”
郑瑾哪能让她走,斜斜地往前走了一步半挡住秦王妃,拿帕子掩着嘴笑道“若是不算什么,这东西该给东阳侯夫人的,郡王妃为什么要把它拿走呢”好容易逮到周绮年也有这样的肮脏事,她怎么可能放过
“是与不是,世子妃不是在那里吗哦对了,方才世子妃是跟秦家二小姐一起出去的,怎么这会儿倒是一个人回来了呢”
“苏少奶奶是眼神不好么”绮年冷眼着秦王妃演戏,淡淡一笑,“我身边丫鬟这么大一个人苏少奶奶都不见,该去请太医院来诊诊脉吃帖子药才好。”
郑瑾脸色变了变,但想到那香薰球,就抛开了丫鬟的问题“世子妃可别顾左右而言他啊,刚才从这男人身上掉下来的香薰球究竟是不是你的东西,总要说句话才是吧”
“苏少奶奶说话还是谨慎些的好”韩夫人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快步从厅里出来,“若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就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胡言乱语,免得影响了恒山伯府的名声,叫人以为恒山伯府教女无方呢”本来在厅里的人并不能听得很清楚,可郑瑾这么扯着嗓门说了这些话,里头却是听得明明白白的,更有些想着热闹的,都离了席走到门口来了,若让郑瑾再这样说下去,绮年的名声就难听了。
郑瑾嗤笑“哦对了,听说韩夫人的千金与世子妃自好,那这香薰球不知道韩夫人有没有见过若是见过,正好来瞧瞧是真是假。郡王妃还是把这东西拿出来的好,免得传出去还要说我诬陷世子妃,到时候东西也被郡王妃毁了,岂不是死无对症”
秦王妃脸色铁青,突然转过身来,抬手掴了绮年一个耳光“败坏门风”
这一句话,一记耳光,就等于承认了一切。绮年都没料到秦王妃会忽然出手打人,仓促之间把头一偏却没能全闪开,啪地一声脸上浮起了几根红色的指痕。
“住手”一声怒喝传过来,绮年晃了晃有点发晕的脑袋,就见赵燕恒已经大步冲到她面前,“谁允许王妃动手打人的”再不远处,东阳侯府的几个男人都站在那里,显然是拦都拦不住赵燕恒。
秦王妃冷笑道“这样败坏门风,打死都无妨”
郑瑾在一边掩着嘴笑“世子想必是不知道方才的事,这不知者不为罪”
“够了”绮年突然提高了声音,目光冷冷地盯了郑瑾一眼,又向秦王妃,“王妃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给我。”
“你还不赶紧滚回去,还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到什么时候”秦王妃阴沉着脸对魏紫一摆头,“把世子妃拉回去”
“丢人现眼的还不知道是谁呢”绮年冷笑,“王妃还是把那东西拿出来吧,免得被人骗了还替人数钱呢。”其实她很想说这一切都是秦王妃搞的鬼,但那样一来郡王府的脸就真的丢光了,秦王妃能干出这种事来,她不行赵燕恒还要脸呢。
秦王妃把香薰球往地上一扔“你自己”
绮年示意如鸳把银香薰捡起来,淡淡一笑“随便拿出个香薰球来就说是我的东西这样信口开河诬人清白的家伙该怎么处置”
赵燕恒接口道“送到京兆尹处问罪就是。”
地上被压着的李成猛然醒悟过来这说的是他,立刻哀嚎起来“世子饶命小的只是一时糊涂,舍不下与世子妃的旧情才来相见,并不曾真与世子妃有什么苟且”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都面色各异地窃窃私语起来。赵燕恒冷笑道“胡言乱语你是东阳侯府的侍卫,跟我郡王府的世子妃有什么旧情”
这话说得有理。谁不知道郡王府这位世子妃根本不是京城本地人,也就是嫁入郡王府之后才跟秦家扯上了点关系,就是来秦家的次数大概都屈指可数,跟秦府的侍卫会有旧情
李成立刻道“世子容禀。小人从前也是成都府人,住处离周府不远,与周家也算父母辈上的交情。从前小人父母俱在的时候,还跟周府议过亲事,只是周老爷不愿定娃娃亲,这才说等年纪长些再谈”
他说到这里如鸳就呸了一声“胡说八道我打小儿就跟着小姐,从来没听说过有你这门子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