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温并未催促着萧明彻继续说下去,只是静静坐着,脑中飞快地捋着今夜听到的所有事。
太液池上吹过来的风,比初时凉了许多。
“孤不知道该怎么说。宛宁,很重要,孤愿意一辈子保护她、呵护她,给她一切她想要的东西。但是……”
“但是沈雨燃……孤只想……只想……”
萧明彻转过头,望向黑漆漆的太液池,轻轻吐出三个字。
“占有她。”
傅温的瞳孔在瞬间放大,又很快恢复如常。
萧明彻苦笑道:“孤起来是不是很可笑?”
“自然不是。”傅温认真地想了想,“其实这种感觉臣也有过。”
“哦?”
“殿下还记得那年臣的兄长带兵去戍边,臣跟随他一路去了西疆,还去了关外游历了三月。有日臣遇见了一支商队,商队中有一个骑着骆驼的少女,她骑得是罕见的白骆驼,臣忍不住多了几眼,那少女留意到臣的眸光,揭开了脸上蒙着的紫色丝巾冲臣笑了下。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但臣一直没有忘记过她。”
“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你记得那位萍水相逢的边塞少女,但依旧有自己的心上人?”
提到心上人三个字,傅温脸色微微一变。
“臣是来为殿下分忧的,不是让殿下打趣的。”
“罢了,你继续说吧,若说得不好,孤还要继续打趣。”
傅温颇为无奈,却拿萧明彻毫无办法。
“臣的意思是,人皆有美之心,遇到特别美的人、特别美的画、特别美的酒,都会生出占有之心。但这种占有之心,往往只是一时冲动,不能长久。”
“此话怎讲?”
“当初臣亦为那位少女揭开面纱露出的容颜心动,接连几日都在想她,甚至有冲动去找她,带她回京城。不过几日之后,这种念头便淡了下来,再后来,偶尔想起,心中亦无波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