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白挑眉反问道“也不非得是血亲才能叫哥哥吧”
小白龙的耐心正在逐渐消失,正可谓话不投机半句多。
“那是我们来西西里之后认识的一个好孩子。他着沂儿出生,又时常帮忙照顾沂儿,情同手足。”纪墨细细补充道,心想凭我们跟大哥家的交情,沂儿喊希图一声哥哥完全没问题。
“情同手足”老龙王黑脸了,“纪墨,你莫要糊涂,沂儿的手足就只有小沣一个”
敖白慢条斯理地说“父王有所不知,纪墨的伤、沂儿的出生,都多亏了大哥一家,说情同手足,丝毫不为过。”
“大哥一家”老龙王皱眉、厌恶地问“就是海岛上的陆地兽人对吧”
我的海神简直就是乱来,你们可是王族啊,怎么能跟陆地野兽称兄道弟呢我东海敖家的后代怎么这样糊涂啊
老龙王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就算欠了那一家陆地兽人的恩情,也可以用别的方式偿还,你们可是西西里海的王族啊,怎么能跟陆地野兽称兄道弟呢真是糊涂啊”
敖白当即反驳道“父王,王族又如何王族就可以忘恩负义了吗”
老龙王大手一挥,强硬地说“那几个陆地兽人就住在岛上是吧你们跟我说实话,他们跟龙果有没有关系如果没有的话,我会妥善地打发了他们,宝石鲛纱的,不拘什么,多送一些就是了。”
纪墨深吸一口气,觉得跟对方完全没法沟通奈何,眼前的这位不仅是伴侣的父亲,还是位高权重的东海龙王
“父王,话不是这样说的,我们那时处境那么艰难,得到了大哥的帮助”纪墨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来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他很快又被打断了
“连你也叫大哥哼,陆地野兽算哪门子的大哥”老龙王不屑又鄙咦地打断,“纪墨,沂儿现在是你在抚养,你要知道,我东海王族敖家的幼龙,是不能跟陆地野兽称兄道弟的”
这话就说得相当不客气了,就是在打人鱼的脸。
敖白立刻就生气了,他本能地挺身而出、挡在伴侣前面,压抑着怒火说“父王请慎言纪墨是我的伴侣,是西西里海的龙后,是沂儿的爸爸我见不得谁”
眼着敖白被气得要发怒,纪墨赶紧拦住了他,他自己也是满脸的无奈气闷,觉得老龙王实在不可理喻。
老龙王着幼子恼怒忍耐的表情,考虑到接下来的许多计划,他只得忿忿不平
的打住,他早已经不敢毫无顾忌地责骂指挥敖白了。
黑昀的职责就是在旁守卫,此时心里叫苦连天,尴尬又惊恐地听着几个王族争执,他恨不得自己暂时失聪
气氛一时间僵住了。
敖白余怒未消、歉意地握着伴侣的手,纪墨摆摆手,示意无妨,他能理解对方的无奈。
小庙迎来了一尊得罪不起的大佛,除了陪笑脸供着之外,还能怎么办
老龙王板着脸,一拂袍袖,扭头到后面简陋的房子时,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他傲然抬高下巴问
“你的伴侣我说不得,你的家我总能进去吧”
敖白头疼地着对方,不想说话。他本想一口回绝的,但考虑到纪墨就在旁边,他不会自作主张,所以询问的了对方。
最后还是纪墨开口了,他疲惫地说“寒舍简陋,您不嫌弃的话就进去吧。”
“哼”老龙王从鼻子里出了一气,抬抬手,黑昀歉意地敖白夫夫,先游了进去,把门完全打开。
老龙王施施然游进去。其实凭他的身份地位,确实也可以在海洋中横着游的,如今因为龙果和陆地兽人两件事,他自觉已经非常非常迁就包容幼子夫夫了。
简直岂有此理人鱼就是人鱼,不懂王族规矩,处处忤逆我,还把好好的敖沂教得歪了,居然教他称呼陆地野兽为哥哥唉,人鱼就是人鱼,始终配不上龙
老龙王游进去,皱眉打量着室内这房子明显是天然的礁洞改造而成的,居然是木质的门窗桌椅,虽然处处简陋寒酸,但十分整洁干净,充满着生活的气息;
客厅一角有个长台子,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彩色卵石、好的贝壳、别致的海螺等等,一就知道是属于小龙的玩具;
黑昀都得心酸又感慨同样是王族幼龙,西西里海小王子居然是在这种地方出生长大跟东海的那个小的完全没得比,简直是云泥之别,真可怜啊
老龙王从客厅到卧室,又从卧室到库房,脸色渐渐又显出心疼内疚来。不过,当到库房角落里箱子上露出来的金丝兜时,他马上又不高兴了,转身不悦地说
“既然西西里这么危险,怎么不给沂儿穿上金丝兜呢小沣只要一出门,必然是穿着的,我也不想总说你们,但你们抚养沂儿总要小心些”
敖白和纪墨也不是感情用事的性格,听到是长辈正当关心孩子时,他们还是愿意正面回应的。
“我们也想让沂儿穿着的,但他不愿意,总是自己脱了,我们拿他没办法。”纪墨无奈解释道。
幸好,只要一谈到小龙,气氛总会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