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回到靳家,这回连相氏都生气了,“靳家的教养怎么了孩子有什么不好,做婆婆的只管教导,动辄提娘家的教养,是何道理。”留安儿住下,准备等靳通政回家,去和临江侯府理论。
陈凌云在宫中当值,连着两天都不能回家。
靳通政回来之后,温言安慰过女儿,出门去拜访了陈家族长,“小女自嫁到陈家,晨昏定省是少不了的,也一向温顺听话。婆婆不许她管家,她便不管家,可她不管家吧,婆婆又要骂她不尽心,骂娘家没教好她。也不知陈家儿媳妇究竟要什么样的教养族长大人说出来听听,若小女能做到,依旧和女婿做夫妻。若实在做不到,趁着两个孩子还年轻,休耽误了。”
临江侯府的事,陈氏族中谁不知道。邱氏是嫡母,当然不待见庶子,这倒是人之常情。像临江侯府的事,其实分家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薄薄一份家业把陈凌云分出去,一了百了。可是邱氏偏偏不肯分家,一直要留着陈凌云在临江侯府。按常理说,既要留着他,既然有用着他的地方,那就对他客气点儿,邱氏偏不,时不时的要跟陈凌云合气。因为这个事,族长也很烦。
族长送走靳通政,把邱氏叫过来训斥了一通,“儿媳妇不好,只管说儿媳妇不好,扯到娘家头上做什么打量着靳家是能由着你编排的”你那亲家,他可是大长公主的儿子,皇上的表弟,通政司要员。
邱氏十分委屈,“谁家婆婆训斥儿媳妇还要斟词酌句的,哪有敢跟婆婆较真的儿媳妇我那不过是句气话,靳氏便什么礼数都不管,趁着丈夫不在家,忤逆婆婆,回娘家去了。这种风气不可长,一定好生训斥她才行。”
族长冷笑,“想教训儿媳妇,成啊,你赶紧去。”
你有本事,到隆庆大长公主府教训儿媳妇去。
邱氏低头无语。
陈凌云出宫回家,先到靳家过妻子,然后到族长面前哭了一通,“夫人定要我妻离子散,我有什么办法,只有依了她。我和靳氏和离不难,只是陈家无缘无故得罪了隆庆大长公主府,岂不冤枉族长,这事一成,可就是两家交恶了。”
陈氏族人还多着呢,就算邱氏愿意把靳通政得罪狠了,其余的人也不能同意。
族长面沉似水。
陈凌云伸手抹眼泪,“这几年,我给弟弟谋过五城兵马司的差使,谋过近卫的差使,夫人都嫌职位太低,丢弟弟这侯爷的人,不许弟弟去。靳氏也给弟弟说过位贤淑善良的好姑娘,夫人嫌弃那位姑娘是落魄侯府的千金,不肯点头”
族长听的直叹气。
多少家侯府就是这么败了的。爵位虽然世袭,职务却不是,哪家侯府敢有两三代侯爷领不到实差,或做不到高位,便有了败落迹象。
族长想来想去,邱氏是做婆婆的,没有让她低头的道理。可是,凭靳家的强势,若临江侯府一切照旧,也搪塞不过去。“分家吧。”族长疲惫的挥挥手。
陈凌云眼中闪过一抹喜悦之色。
分家,安儿不用再受邱氏的气,清净了。
邱氏却不肯,一直和族里僵持着。
临江侯府闹的不可开交,不过,京城勋贵中并没多少人关心。原平凉侯费兴本来年纪就不小,被夺爵之后终日愁眉不展,郁郁而终。皇太子听到费兴的死讯,怜悯费家先祖的功劳,命令吏部从费家嫡支近派中挑选纯良之人,过继给老平凉侯。这分明是要赏还费家爵位的意思,勋贵们津津有味的打听消息,伸长脖子等着,谁有福气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摇身一变,成为新的平凉侯。
费兴这一死,原本打算马上娶妻的陶松婚期延后了五个月。费兴和他虽然名义上没什么相干,不过毕竟是他母亲的生父,算是他的外祖父。陶铭和褚氏再三商议,觉着小处不可随意,宁可晚五个月娶儿媳妇,也不能让人抓着小辫子。
这世上从来不缺别有用心之人,做人小心谨慎为好。
“做什么要晚五个月”胖皇帝知道后,很不高兴,“阿若都快会说话了,他岳父岳母还不成亲,像什么样子。”
阿玖和皇太子都晕。
皇太子打起精神,“小师妹,十哥比你大几岁来着”
阿玖笑盈盈,“两三岁吧。十哥,咱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四岁零四个月,你已经快七岁了。”
“大两三岁啊。”皇太子陪笑着他爹,“大两三岁呢,来的及。”
“成吧。”胖皇帝勉强点头,“过五个月成亲,成亲一年之后陶家小闺女出生,还成。”
比阿若小两三岁,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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