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梳了抓髻,身穿嫩青色的襦裙,腰间垂下绑着简单又好的结的裙带,勾出纤细腰肢,不施粉黛的脸有轻微的擦伤。
荷华张嘴无声。
她指了指贺岁安的脸,意思是问怎么还受伤了。
贺岁安无端想避开荷华的眼神“是我昨天不留神磕碰到,擦伤的,过几天便会好了。没事的,荷华姑娘不必为我担心。”
见她不想提,荷华不问了。
紧接着,荷华又表示自己很高兴贺岁安还会再来斋。
“荷华姑娘,我问过你和燕王燕无衡是什么关系。你说,你和他没关系,可是真的”贺岁安还是把她想问的问出口了。
荷华虽然不解贺岁安今天为什么又问一遍这个问题,好像来斋就是特意问此事的,但她还是耐心回到桌边,用笔墨写出答案。
我对他确实只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罢了,到底怎么了
字一如既往的秀美。
疑问仿佛能透过纸张跃上来。
贺岁安并不觉得荷华在欺骗她,眼神是很难骗人的,荷华向她的目光仍温婉慈祥,温婉慈祥中带有对这件事的淡淡疑惑。
难道此荷华非彼荷华
也说不通,若此荷华非彼荷华,对方又是如何知晓那么多关于燕王燕无衡的事,还信誓旦旦说都是真的,绝无半点杜撰。
贺岁安忽了一眼斋外面,又转回头“你前几天说,等我完这些,还想了解他,你会告诉我,你为何会这么了解他。”
荷华微微一笑。
她将这一生所遇到的事删繁化简地都写与贺岁安了。
纵然她们相识时间不长,见面次数一只手能
数尽,荷华也想相信贺岁安,相信她不会害自己,相信她不会用异样的眼光自己。
长生有可能使人羡慕。
更可能使人将荷华成怪物。
人喜欢将罕见的事称为怪事,喜欢将罕见的人称为怪物、怪人,这也是荷华不能永远在一个地方久住的原因,会引起注意。
荷华并不是第一次来到了风铃镇,这是她来风铃镇的第三次。
每隔一百年回一次,换代了,就没人认得她了。
她就是单纯的喜欢风铃镇。
完似一封信长度的字,贺岁安有想法成型,望着荷华的双眼,却也不想打破她平静的生活,慢慢卷起纸,用火烧掉了。
火舌窜起,一点点吃掉不能被其他人到、否则会当成怪物对待的字,然后化成了灰烬。
贺岁安拉起荷华的手。
“或许是老天爷觉得你上辈子太苦了,这才赠予你的长生。”
荷华闻言,捂唇笑了。
怎么可能。
贺岁安在斋里待了大半个时辰才离开,一出去就钻进了对街的一辆马车,祁不砚坐在里面,长靴旁边盘着两条蛇,一红一黑。
他掌心也躺着一只不知名的小飞虫,见贺岁安进来,放到揭开的帘子附近,小飞虫飞出去。
祁不砚轻声如何。”
她道“荷华姑娘对古墓和阴尸蛊一事全然不知情。”
少年指节敲着马车里的黄花木雕花小桌“你进斋后问了她什么,能否一一告诉我”
贺岁安全说了。
重点在于那封信的内容。
怕祁不砚不相信荷华,贺岁安替她说话“我相信荷华姑娘没有参与进那些事,没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