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启霖定的地方自然是顶级。
一顿烧烤,吃出了米其林餐厅的效果。
这些年轻人起先还有些拘束,慢慢的,大伙儿都放开了。
魏启霖有单独的包间,支着牌桌,玩得也尽兴。初宁他们玩了几把牌,便走去了外面。
那是另一番景象。
朝气蓬勃,轻松友好,也笑声不断。
迎璟坐在周明身边,听他们大谈梦想。那种生动与激情很能感染人,大家七嘴八舌,聊不完的天。而迎璟一改常态,坐在那里很少说话。偶尔笑笑,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微微低头,保持着沉默。
桌面上堆了十几个空的啤酒瓶,地上还摆着一箱等着喝的。
初宁皱眉,也不知他喝了多少。
没多久,魏启霖从牌桌上下来,身后跟着秘,见着初宁,“你也来。”
一群人走到他们中间,倒酒举杯,是要敬酒。
大家刷刷起身,魏启霖和颜悦色,手心轻压,“今天不讲究这些有的没的,玩得开心,我敬各位,你们随意。”
初宁站的位置正好是迎璟旁边,低声“不能喝就别喝。”
他不是主人,这个场合也没所谓。
但迎璟置若罔闻,下一秒,仰头喝光了杯里的黑啤。
初宁受了这顿闷气,胸口郁结,但又奈何人多不得发作。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依旧没得到反应,便沉着一张脸,跟魏启霖走了。
一个半小时的聚会,反正每每初宁向迎璟的时候,他都在喝酒。
十一点结束,兴致勃勃地来,兴高采烈地回。魏启霖的秘安排了几辆车,舒舒服服地将人送走。
周明的团队回t大,坐两辆车,还有几个熟人,分方向排好车辆。只有迎璟回c航,秘问他“魏总顺路,要不你跟我们的车走”
迎璟还没说话。
“我顺路,我载他。”初宁从后面走来,边走边说。
秘向迎璟,询证他的意思,但迎璟没有任何表示。
好吧,他对初宁说“宁总,那就麻烦你了。”
所有人走后,初宁双手环在胸前,向他,问“你想在这儿站一晚上吗”
她挪回视线,不再说什么,转身去取车。
不多久,身后有脚步跟过来,初宁渐渐松了心。
两人沉默地上车,迎璟坐在副驾,系好安全带后始终没说一句话。
他太安静了,身上那股沉淀的力量也不自觉地散发了出来。初宁没事人一般,发车,打转向灯,将车平平稳稳地开上主路。
这几天晴朗,冬夜的晚风更显干燥。也许是车里的气氛太压抑,初宁把车窗滑下一半,任凭半个城市的霓虹灯影和风一起淌进车里。
下了高架桥,就转入了阜成路,其实后半段她就感觉到,迎璟一直在着她。
车里空间本来就小,加之他目光够强硬,压迫性十足,竟让初宁有了些许紧张。
她捏紧方向盘,佯装镇定。但坚持不够五分钟,初宁认命一般,说“你到底在发什么脾气能不能有事儿说事儿,你这么犟着,我也”
边说边转头,初宁却一下子愣住。
迎璟一直在她,而忍了一晚上的眼泪,在两人视线相对时,就这么淌了下来。
两行清泪,生涩、直白、全是固执的倔强。
这一瞬间,初宁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哪怕是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都能原谅了。
脾气全无,她叹了口气,“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哭”
迎璟抬手抹了把眼睛,继续强忍。
初宁索性把车停在路边,关上窗,这回是彻底安静了。
“你打算不再跟我说话了吗”她眉间倦色难掩。